上等马的马力,何等的强健,潘夔兴奋之余,烈火踏秋霜尽然跑出了全速,坐在马背上的人反而感觉不到颠簸,平稳异常。由此可见上等马的诸般好处。
反观秦忠的马,是城门军日常巡逻的战马,虽然也是久经沙场,但是毕竟是差着一个等级,渐渐的,两匹马只见的距离越来越远。
秦忠却是不急不躁,现在还没有离开人口稠密的地方,这个地方人多眼杂,还是再往外走走之后在动手。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两匹马就已经跑到了城北二十余里的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了行人商队,潘夔再前方一望之地,秦忠喘息稍定,骑着这么一匹驽马,更加怀念当年骑着烈火踏秋霜驰骋的感觉。
一声尖锐的呼哨,还在仰头狂奔的烈火踏秋霜仿佛是一怔,紧接着便急停了下来,前蹄高高的扬起,坐在马背上的潘夔猝不及防,没有及时捉定马鞍桥,便被摔了下来,四脚朝天,痛苦不堪。
秦忠纵马上前,就像是奔马取物一般,身体骑在马背之上,左手握着马鞍,右手伸下去,身体向右倾斜,在狂奔之中,一把捉住了潘夔的腰带,将其按在了
马背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潘夔不知所措,驽马颠簸的厉害,潘夔趴伏在马背之上,有一些透不过气。镇定了片刻,方大喝一声:“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
秦忠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萧笙是骑着烈火踏秋霜走的,一个月了,都没有音讯,现在自己的这匹骏马就出现在武陵城中,在这么一位公主手里,那么,陛下的去向,这个家伙应该是知道的,即便是不知道,也能知道这匹马的来路。就能向上追溯了。
秦忠是个粗直的汉子,也顾不得这个人是尊贵无比的公主了,狠狠的扼住潘夔的双手,道:“我管你是谁?给我放老实一些,一会老子有话问你!”
言毕,狠狠的踢了马肚子几下,朝着他认识的最近的一座破庙奔了过去。
大约狂奔了一炷香的功夫,秦忠像是老鹰捉鸡一般,擎住潘夔的腰带,丢在了地上,自己跳下马,不远处,烈火踏秋霜正紧紧的跟了过来,秦忠没有理会怒目相视的潘夔,反倒是一把搂住了烈火踏秋霜的脖子,哈哈大笑道:“老伙计,你若是能说话,便是再好不过了,赶紧告诉我,这一路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罢,听见潘夔不甘示弱,道:“你这人,是看上我的这匹马了,想要豪夺吗?火耳!过来!”
那匹马竟然像听懂了潘夔的话,蹄声阵阵,竟真的朝着潘夔走了过去,表情十分的亲昵。
秦忠不知道,自己这辈子,竟然有一天吃了马的醋。看着烈火踏秋霜的样子,不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扯开了嗓子骂道:“我说,伙计,咱们一个月没见,你便这样换了家门,是不是讨打啊!”
潘夔虽然害怕,但是看秦忠不像是有伤害自己的意思,也壮了壮胆子,冷笑道:“听你的意思。抢人的东西,还要这般不知羞耻,硬说成是你的吗?”
秦忠望了一眼趺坐在地上的潘夔,只见这姑娘做此打扮,别有一番风致,水汪汪的眼睛似乎充盈着泪水,却是倔强的不肯滑落。也是楚楚可怜,但是想到这个女孩子可能知道萧笙的下落,便扳起了脸,问道:“我问你,这匹马,可是你的?”
“为何要告诉你?”
“小丫头,你还是乖乖的如实相告,免得受皮肉之苦!”秦忠就像是庙里的镇山天王,黑着脸,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之情。
潘夔哪里经受过这个,自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被人视若百越国的珍宝,即便不是他的下属,也都会对这个美丽的姑娘敬而远之,远观礼止而已。
遇到了这么蛮横粗暴的将军,却是她没有经历过的,不由的扁起了小嘴,道:“这是我一位故人的,”
秦忠不由的一阵热切:“什么故人?那位故人!”
似乎是被秦忠的凶恶的表情给吓坏了,潘夔颞颥了良久,还是决定不要告诉秦忠。
“此人凶神恶煞,看到这匹萧笙的马,尽然如此情绪反常,再说,此人衣着破陋,一望可知,不是好人,若是将路遇萧笙的事情告诉他,不知道萧笙会不会因此惹到麻烦。”
想到了这里,便闭口不言,只是神情倨傲的望着秦忠。
不错,这位百越国的公主,便是萧笙原来路遇的那个潘俊辰了。
岁贵为公主,是老百越王的掌上明珠,但是自幼却被宠坏了,她若是想做什么,必定都是说一不二,潘越拿她没有办法,只好事事顺着这位小姑奶奶。
百越之地,重文轻武,王族子弟大多满腹锦纶,精通诗书子集,惟独这个潘夔公主例外
,自幼便是不安生的性子,喜欢舞刀弄枪,自幼喜欢男装,在百越国都城东游西逛,即便是老父王严令她不得外出,也会找机会偷偷溜出去,各种手段都用过了,有时候扮成宫女宦官,有时候甚至藏匿于禁军的队列之中。
潘越没有办法,只好就这么由着她闹腾。
在街市茶肆混迹久了,便听到了很多天下的奇闻异事,比起教习嬷嬷口干舌燥的讲解女儿经要有趣的多,不如某国家太子娶亲,取了某国家的公主,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