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凌空漂浮着,望着脚下的众人,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彻底臣服于自己了。
“万岁!万岁!万岁!”
整齐划一的声音,让这支队伍,看上去又多了几分精气神。
萧笙微微的笑道:“不错,我接受你们的效忠,我不会食言,我将赐给你们无限的荣耀,不过现在么……最重要的是一顿饱饭和一张软床!”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人更加疯狂了,这些人几天没有吃东西,早就已经又困又乏了,此刻一听说是有吃的,便觉得身上的伤都好了很多。
说着,萧笙望了一眼曹明,给他做了个眼色,曹明心领神会,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列队!吹号!”
在曹明身边的,原是沈约下达命令的号角,现在也鼓起腮帮子吹了起来。这些军兵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听到号角的声音响起,便知道要集结了,虽然这几天就像是在炼狱之中一般,但是长时间训练而成的习惯,还是让他们反应迅速。
低沉悠扬的长号没有结束,十个万人队伍便列队完毕,整整齐齐,如同刀劈斧裁一般,有的士兵身上带伤,也尽可能的挺直了腰板。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萧笙
都惊诧不已。
只见这几个万人队依次朝着喜峰口走的同时,这些骑兵们连连的打着呼哨,那些在战场另一侧聚拢的战马,都闻讯奔了过来,自己找自己的主人,骑兵们上马,又是一番军容。
喜峰口右崖的壕沟,已经被九驼山弟子用法术合力填平了,这些士兵,终于跨过了这难以逾越的生命的鸿沟。
樊雷却是一脸的担心,走到了萧笙的面前,道:“陛下,咱们既没有收缴兵器,也没有将这些人捆在一起,万一过了鸿沟便,我们仅仅这几千人,该如何是好。”
萧笙信心满满的道:“不会的,因为我给了他们最最希望的东西,而这个东西,要在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才能兑现。现在,他们都是你的兵了!”
说罢,突然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有叫住了樊雷,道:“那个曹明,你给我观察观察,回头叫他来见我!”
说罢,便转身进入了中军大帐。
就在樊雷兴奋的收编战俘的时候,豊无常和潘夔两个人,却没有那么好过了。
豊无常这次的伤,可是没有那么容易好,肩头依旧是白骨森森。好像是被什么法术压制了一般,不管如何用真气修补,
这块伤口也是愈合不了的。
潘夔此时,已经将那华贵累赘的衣服换掉了,改扮成男装,精心的照顾着豊无常这个病号。
两个人已经逃离出来将近七天了,至于现在是什么地界,前面又是什么地方,他们全然不知,他们要做的,就是胡走乱走,不让天师堂的人发现。
毕竟,杀了一名天师,就相当于和整个天师堂结仇,这样的压力,就算是豊无常这个老炮,也是不愿意去招惹的。
这一天又过去了,两个人竟没有遇见一处镇店,只好在荒郊野外露营。豊无常的精神还不错,只是肩上的伤口依旧是灼烧一般的疼痛。嘴唇照样是没有什么血色。他不禁在想,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法术,竟能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按照常理来说,自己借用的肉身受损,自己是感觉不到疼痛的。
若是伤口继续蔓延糜烂下去,这具肉身便又不能用了。还要尽快赶到释迦山无梁殿,因为伤口恶化的情形,是豊无常也小觑的。
潘夔去小溪边,盥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帕,走过来,想要帮着豊无常擦洗伤口,可是刚刚解开上面脏兮兮的绷带,潘夔便忍不住要吐出来。
只见这伤口
里面,已然是开始化脓腐烂了,还有一丝一点白色的蝇蛆在里面蠕动。潘夔强打着精神,对豊无常道:“可能会有一些疼,你忍着点。”
豊无常却是自作云淡风轻状,微微笑了笑,道:“红酥手,不但秉烛伴读别有风味,就是清洗伤口,也是妙趣不俗啊!”
潘夔情知豊无常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说昏话缓解气氛,便道:“若是弄疼了你,你可以咬我!”
说着,便将身子靠近了豊无常,仔细小心的替她擦拭着伤口。
豊无常也是个硬汉子,紧紧的咬着牙,用了最大的力道,忍着疼痛,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一把捉定了潘夔的双腿,死死的搂在了怀里。豆大的冷汗断线珠子一般滚落。
潘夔觉得自己双腿就要被豊无常弄断了,想想豊无常此时的痛苦,也强忍着,手上的动作倒是小心翼翼。
清洗完了伤口,便觉得腹内饿了,潘夔一个女孩子家,如何狩猎弄吃的?豊无常便叫她四处去拾干柴,自己在地上捡起几枚石子,静静的望着天空。
很快,一堆干柴便准备好了,潘夔便也抬头仰望,问道:“豊大哥,你这么仰头望天的,天上就会有东西掉下
来吗?”
还没等潘夔说完,豊无常眼神一亮,只见一行大雁南飞而过,看上去也只有蚂蚁大小,豊无常问道:“马上就有大雁的肉吃了。”说罢,没有受伤的左手,朝着大雁便掷了过去,潘夔还笑他痴,道:“豊大哥,你是在哄我吗?这样远的距离,即便是最硬的雕花牛角弓,也未必能触及飞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