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夔回宫,一段风波暂且风平浪静。
潘越下书给萧笙,自不必说。现在的乾元王宫,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颜少卿嫁给慕容涉归之后,却没有尽夫妻之情。慕容涉归每晚都在书房,批阅奏表,秉烛夜读。只是偶尔来后面看看自己,也就是坐坐就走,没有丝毫的温存。
和颜少卿一起入宫的,还有另外几位姑娘,这些人便没有颜少卿这般温柔贤惠了,一日,一个大夫的女儿,仗着自己年资貌美,便去慕容涉归的书房邀宠,没想到竟被褫夺了所有的封号,被赶出了祁元殿。
谁也不知道这位权倾乾元的少年王爷,此时在想什么。
慕容涉归的书房之内。
颜峰站在书桌的一角,紧张的望着慕容涉归的脸,只见他的脸上,一会狂喜,一会又是沉吟。最后又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片刻之后,慕容涉归才长出了一口气,将一个黄绫封面的书札交给了颜峰,道:“这萧笙,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颜峰双手接过了书札,便是一皱眉,只见上面自己歪歪扭扭,还有几处涂抹的痕迹,觉得很不成体统。
颜峰并没有见过萧笙的手书,只是微微一
笑,置之不理,去观看书札的内容。
这内容,却是让颜峰这个乾元新贵,吃惊不小。
上面是给莫容涉归的一封信,行文很不成章法,只见上面写道。
“莫容大哥,离开乾元已一年有余,甚是想念,并问柯儿好。寻常书信,言及政务,也是随性而为,望大哥见谅,前日,沈约行大兵,进犯我边界,被我一提擒拿,捉获沈约献上。也算是我还大哥一个礼吧。沈约军中,多骏马良驹,随信赠送骏马一千匹,还望大哥不要嫌弃。”
颜峰脸上爬上了笑意,道:“恭贺摄政王,擒住沈约,便是去了我们一块心病。沈约的王牌生力军,已经损失殆尽,现在正是我们进攻罗刹的一个好机会。南疆萧王这个大礼,还真的是雪中送炭啊!”
慕容涉归的眼神盯着大殿的门口,好像是没有听见沈约的话,片刻之后,才反映了过来,道:“诚然!如此,给铁奎下令!全线进军,不要管别的方向的敌军,也不要管粮道是否安全,给我杀!杀到敕勒城之下,便有军粮了!”
颜峰抱拳回答道:“是!我这就去传令!”
话虽这么说,但是颜峰却没有走,
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又颇为踌躇。
慕容涉归下了一口茶,淡淡的道:“颜大夫,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颜峰咬了咬牙,将书札平放在御案之上,微微躬身,声音又响又亮,道:“殿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容涉归见他如此兴师动众,气氛又如此僵硬,便笑道:“这里只有你我翁婿二人,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颜峰斟酌着词句,道:“萧笙能轻而易举的击垮沈约的十万精锐,他的力量么,不可小觑啊!”
莫容涉归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望着这位自己提拔起来的新贵,淡淡的道:“说下去!”
“萧笙原本是殿下的幕僚,我原本看着,是一个不学无术之辈,又偷滑躲懒,实在不像是一个治世之能臣。殿下以南疆相赠,不瞒殿下,朝臣们都准备看笑话的,可是萧笙到了南疆不出三年,荡平匪患,修建武陵雄城,开凿运河命脉,又收复梁国旧地,已经让臣等惊愕不已。现在又消灭沈约十万精锐,谈笑而定……”
慕容涉归一边听着,一边在椅子上走了下来,负着手,望着大殿之外。仿佛不经心的道:“你说
这萧笙不是治世之能臣,到是个开创之君主喽?”
颜峰不卑不亢的道:“的确,纵观他的所为,组能让天下幕宾为此汗颜。笼络天下流民,一律脱贱籍,南疆人口现在已经殷足,说句诛心之论,南疆表面上只有一万人马,可是短时间之内,便可以弄出披甲人数百万!”
慕容涉归叹了一口气,道:“南疆与我乾元不同,南疆贫瘠,没有多少根基深厚的业主世家,可是萧笙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政令畅通,百姓真心拥戴,哪像我们,已调整令下达,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腹口不服啊!”
见慕容涉归会错了意,颜峰接下来的话,便碍难出口了。一躬身退了出来。
望着颜峰离去的背影,慕容涉归回到了桌案之后,在一叠文书里面,拿出来一张薄薄的笺纸,上面却是详尽的记载了萧笙此役的种种细节,就连萧笙以三千军队抗击十万精锐的人数比例,也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慕容涉归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萧笙啊,你可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一年不见,你就跳出来吓了我一大跳,随信送来沈约和一千骏马,哼哼,沈约那十万精锐都被
你消化了,才肯出这点血吗?”
说着,便回味着颜峰刚刚的话,这些话,颜峰是真的碍难出口,说道这个份上,已经越过他做臣子的本分了。说出来,便有挑拨慕容涉归兄弟关系的嫌疑。
“我何尝不明白颜峰要说什么,我的志愿是遵神谕,统一天下,萧笙的势头,却是始料未及的,真到那一天的话……”
慕容涉归的表情泛起了一丝苦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