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毕竟是萧笙,经历了短暂的惊愕之后,从地上爬起来,将手里的钢刀扔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了慕容涉归面前,一只手勾着涉归的肩膀,道:“这样的切磋才有意思,怎么样?慕容兄,我刚刚的那一招力劈华山怎么样?”
慕容涉归脸转的很快,将长枪插在兵刃架子上,拍了拍萧笙的肩头,道:“不错,要是力道再狠上那么几分,便是厉害之极了!”
说罢。两个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互相讨论着刚刚的招式,倒是把杜弦月晾在了原地。
杜弦月呆呆的望着这两个家伙,刚刚的比试,在外人看,分明是以命相博了,但是一转脸,两个人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显得十分的幼稚。杜弦月叹了一口气,便转过头去看柯儿,只见柯儿却是泪流满面,在花丛后面走了出来。梨花带雨的。
萧笙却是一皱眉,道:“柯儿,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柯儿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默默的抽噎,慕容涉归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御园那边有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又有动物死去了?”
柯儿只是抬起了朦胧的泪
眼,大声的道:“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莫容涉归如兄如父的笑了笑,道:“那又是什么惹得我们柯儿不高兴了啊?”
柯儿似乎是想说,但是看见了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最后愤愤跺了跺脚,转过身,一边跑一边哭道:“我再也不想理你们了!”
不料柯儿的样子,萧笙和涉归都看着有趣,竟然笑出了声,杜弦月心里明镜一般,因为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柯儿看在了眼里。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而这个女人却不是柯儿。
这瞬间,柯儿的心里落差可想而知。想到了这里,杜弦月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脸上带着薄怒,道:“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
涉归止住了笑,道:“柯儿最近就是这样,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女孩子长大了,自然是有心事了吧。”
杜弦月却接口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够明白小女孩的心思,就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了。”说罢,便朝着柯儿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到了晚上该用晚膳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柯儿,问了王宫四周的守备军兵,并没有看见萧笙出去。涉归道:“没事的,
柯儿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回来的。”
三个人便回到了祁元殿,等着柯儿,可是都已经二更天了,还是不见柯儿回来。
柯儿心情简直是糟糕透了,当听到慕容涉归的那番话的时候,柯儿便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可是又咳不出来咽不下去的。只是一个人来到御园外面的一处草地之上,这里平日里很少有人来,僻静的很。
抱着膝盖,静静的望着漫天的繁星。已经长大的两条獒犬,一个叫做莺儿,一个叫做燕儿,正在一旁的大树下面打情骂俏。
柯儿喃喃的道:“为什么呢?我跟了哥哥这么久,现在也长大了,为什么哥哥就是还把我当成小孩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两条獒犬都忽的一声站了起来,望着御园门口的方向,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便冲着这个身影狂吠。这身影只是一颤,然后颤抖着声音道:“莺儿燕儿,你们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来的人,却是颜少卿。
这世界上什么传的最快?就是小道消息。颜少卿虽然身处后宫,但是在这王宫之中,也是培植了许多的眼线,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杜弦月来到了祁元
殿!
自己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女子,但是却从骨子里恨死这个人了,半大姑娘的柯儿,还不足挂齿,但是这个慕容涉归梦中还在念叨的月儿,却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杜弦月出现了,但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和她去争抢,便独自在寝宫里面黯然神伤。平日里这个时候,还掌灯刺绣一阵子,洁白的绢布上面,一对戏水的鸳鸯却是深深的刺痛了颜少卿的心。
鸳鸯戏水,你侬我侬。
卿为我理顺那三千青丝,我为卿缝补战场征衣。
这样的生活,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梦。更何况现在,那个从未谋面的杜弦月却来到了眼前。
越想心里越是愤懑,举起了刀剪,将那个马上就要完工的刺绣毁于一旦。
即便是如此,胸中的愤懑没有地方发泄,觉得宫殿虽大,也是气闷无比,便想着出来走走。
结果平日自己散心的地方,却坐着柯儿。正在一个人哭,白天发生了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颜少卿也猜到了柯儿为什么会这样。
很奇怪的,颜少卿忽然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便走上前去,轻轻的挽住了柯儿的肩膀,柯儿此时觉得颜少
卿,像是一个知心姐姐一般。平日里的那些不满都烟消云散了。伏在少卿的肩头大哭了一场。
颜少卿也是处境伤情,眼睛里也是泪花点点。但是她毕竟是比柯儿心智成熟,拍了拍柯儿的肩膀,道:“你觉得那个杜弦月,可恨么?”
柯儿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不是月儿姐姐的错,是慕容哥哥一厢情愿罢了。”
颜少卿顿时语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