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萧笙此刻在的话,一定会被豊无常的话给吓到。
血祭之术,萧笙是见过的,上次的画面,还深深的留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便是敕勒山鬼捏爆了沈约的脑袋,做了一次血祭之术,使得山鬼的实力,短时间暴涨了几倍。若是用潘夔的血液进行血祭之术,那么潘夔还会有命在吗?
潘夔听到“借他一点血液”这样的话,心里有一种出自本能的恐惧,但是最终却咬了咬牙,道:“只要是能让你尽快的恢复过来!我愿意的!”说罢。便关上了门,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皓腕。
这些天以来,潘夔就像是一个寻常侍女一般,亲手做一些粗重的活,两只手都已经有一些粗糙皴裂了。豊无常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只是拉过了潘夔,让她盘膝而坐,捉起了她的一只手,在案头上拿起了一把裁纸的小刀。对潘夔道:“可能会有一些疼,你且忍着点!”
潘夔咬了咬下嘴唇,点了点头。却是心中惶惶不安。试问一下,且不说这潘夔是一个女孩子,即便是是大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给自己放血,估计也没有几个淡定的吧。
豊无
常的刀,已然接触到了潘夔的皮肤,一阵冰凉的寒意传来,让潘夔不由的打了几个寒战,豊无常停下了动作,看着潘夔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道:“你还是转过脸去吧。”
潘夔只是将脸埋在了豊无常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捏着豊无常的胳膊,一瞬间十分的紧张,豊无常一狠心,一咬牙,一刀便滑了下去。
潘夔的皮肤,自然是十分的细嫩,这一刀下去,竟然没有马上就感觉到疼痛,而是一阵的冰凉,而当潘夔就要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就感觉伤口一阵灼热,原来豊无常的嘴唇已然是贴了上去。正在不紧不慢的吮吸着。
这个场面简直是诡异至极,说道血祭,潘夔想到了是几种方式,有可能是弄出一点血来,然后设香案,弄一个什么晦涩难懂的仪式,再不济,即便是要饮用的话,也要用一只小碗什么的吧!
直接就用这种方法吮吸,豊无常的嘴唇的温度,清晰的传了过来,引得潘夔一阵阵的颤栗,这种微痛和颤栗夹在一起,混合成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是潘夔这一声根本就没有感受过的。
不知道这豊无常吸了多久
,缓缓的停了下来,在床上取下了洗的干干净净的纱布,给潘夔包扎。
这一瞬间,却成了另外一种鲜明的反差,豊无常的嘴角,还残留着潘夔的鲜血,但是却一丝不苟的给潘夔包扎伤口,让潘夔一阵阵的目眩。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之后,潘夔便倒在了床上。
豊无常叹了口气,道:“你且多休息一会吧。”
说罢,豊无常便五心朝天盘膝而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始化解潘夔的鲜血。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万物皆有灵气,小到鱼虫浮游,大到奔马走兽,其中,万物之灵,便是人类,人来与生俱来的灵气,便是支持着人们生命存活的一切本源,当一个人灵气全部消耗完毕,则是人死灯枯之时了。
而一个人的灵气,却又全部蕴含在了血液之中,这充沛的灵气,比起那龙涎草,不知道要强上几百倍。
可是这样一来,一些心术不正的,积郁速成的练气士,便会生出一些歪心眼,天下有这么多的人,倘若这血祭之法泄露了,便成了天下的浩劫了。于是练气士之中,极端的鄙视那种使用血祭之法的人。
当日天祖人
祖冥祖反目,这个血祭也是其中的一个罪状,安在了冥祖的身上。
所以,这个法术,便也就成了一条禁忌的法术,人人得而诛之。
所以豊无常才会格外的小心,只是找了潘夔作为鲜血的献祭者,因为他知道,潘夔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出卖自己的。
鲜血顺着喉管,进入到身体的一瞬间,豊无常便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般,就像是一团燃烧的正旺盛的火焰,硬生生的塞进了豊无常的胸膛。这便是蕴含在潘夔血液之中的灵气了。
一股热浪袭来,豊无常赶紧引导着这股暖流,在自己的经脉之中游走着,顿时,一股暖暖洋洋的感觉袭遍了全身。那感觉,就像是浑身在热水之中泡澡一般,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一般,在外面看上去,豊无常的身体,出现了奇迹般的变化。
只见脸上的皱纹,正在缓缓的消失,皮肤又开始变的光泽,头上花白的头发,也开始变得乌黑了起来,身上的骨头发出了一阵舒展的咯咯声,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豊无常才睁开了眼睛,看上去,竟然像是年轻了二十几岁,就像是五十岁的样子。
说
起来,这血祭之术的效果,远远不止于此,效果的强弱,便是一次性摄入的血量,若是将潘夔的所有的鲜血都吸干,豊无常还是能够回到当时的样子,若放在以前,遇到这么慷慨的献祭者,豊无常便会毫不犹豫的吸的鲜血。
可是眼前的这个,是潘夔啊,正是那个跟自己说,即便自己是妖怪,也要跟着自己的姑娘,却是那么不忍心。
豊无常叹了口气,便找过来一个内侍,在纸上写了一个单子,叫这个内侍去外面照方抓药,给潘夔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