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嘲笑的说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看开喽?”
人祖点了点头。
萧笙虽然身体虚弱,但内底里的火气却是不减,只是微弱的说道:“怪不得多年前,你人祖和冥祖的联盟,还一败涂地,现在看来,却是有原因的,是不是被天祖给吓到了?然后就认怂了是不是?”
这句话,尖酸刻薄,让人祖辨无可辨。萧笙紧接着质问道:“那么我问你们,你们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们废了那么大的劲。又是诱导又是拉拢,将我拉下水,你们就这样说不干就不干,那么请问,搭上我的一条命,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一丝罪孽?”
萧笙这些话,几乎都是歇斯底里,但是由于身子过于虚弱了,这些话也就很平缓,但是里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对于萧笙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不过如此了。
先是给你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然后在你不知道前路的情况下,一众人就像是照着剧本演戏一般,将本来身在事外的你拉下水,等到你磕碰的头破血流,剩下最后一口气了,生命只剩下最后一个时辰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却放弃了
。
而你却成了这场闹剧唯一的牺牲品。
这种感觉,怎么能不让人抓狂,
萧笙闭上了眼,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人祖出去了,看到了后面站定的杜弦月。
杜弦月面色平静,界神特殊的体质决定的,只要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就一定是有距离的表情。
萧笙的声音开始颤抖,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摸杜弦月的脸:“月儿```````”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久未相见的两个人,经历了这一番波折之后,一定是喜极而泣的,特别是之前的杜弦月,这么长时间一来的委屈和不甘,都会变成重逢的泪水。
可是杜弦月却冰冰凉凉的站定,似乎眼前的萧笙,只是一个陌路人。
“月儿,你”萧笙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眼前的这个杜弦月,无疑是陌生的。
“笙哥,我已经是新晋的界神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也不要问我”杜弦月的声音,冰冷而僵硬,就像是从来没有感情的一个人。
萧笙瞬间觉得一阵悲凉,他虽然涉猎非常广,但是眼下的事情,却是他根本就理解不了。
萧笙伸出手,想要拉住杜弦月,可是当萧笙的手靠近的时候,杜弦月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
杜弦月现在,何尝不想上千抱住萧笙,可是每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之中,便是一阵气血翻腾,头脑几乎就要爆炸一般。
萧笙讪讪的收回了手,内心之中一阵的落寞。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月儿吗?”萧笙喃喃的道。
“我是月儿,但是可能已经不是当时的月儿了。”
“我的生命,是不是还剩下一个时辰了?”萧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害怕,相反的竟然是坦然。
杜弦月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无时无刻的不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因为萧笙就在自己的面前,面对自己的爱人,杜弦月要想彻底冷下来,彻底抛弃这个感情,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月儿,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只不过是时间不够了,我真的有很多的话。从在仙剑宗上遇见你,一直到我们上次分开,真的有很多。”
萧笙有一点虚弱,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都已经汹涌澎湃了,可是真气就像是大风中的一盏油灯,说不定哪阵风大,这油灯就彻底熄灭
了。
杜弦月心如刀绞,但是同时却又气血翻涌。此刻只要是退出去天师殿,便不再有这样的感觉了,可是杜弦月咬牙坚持着,因为她知道,这是笙哥的弥留之际了。
萧笙喘息了一阵,道:“月儿,你说我们的相遇,是不是早就注定的?我国破家亡,千里迢迢的来到了仙剑宗,在那里没亲没故的,就遇到了你。”
“你一定还记得慕容涉归这个家伙吧,这家伙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但是有什么用?嘿嘿,你终究是我的女人。”
说吧,萧笙望着杜弦月的眼睛,深情的道:“可是,我还欠你一个婚礼,我还欠你很多”
萧笙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刺进了杜弦月的心,杜弦月也只好转过了脸,什么都没有说,指示微微的点头。
自此,两个人沉默了,杜弦月叹了一口气,道:“笙哥,我刚刚元神归位,还没有办法再一次元神剥离,否则的话,我就能跟你死在一起了。”
萧笙瞪大了眼睛,道:“月儿,答应我,你不能死!”
“为什么?”
“为了我,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杜弦月
抑制着真气的躁动,还是强忍着道:“笙哥都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呢?难道在一个一个寂寞的深夜黯然神伤吗?”
萧笙叹了口气,似乎在想着什么能够说服杜弦月的理由。最后,才强忍着坐了起来。道:“月儿,你还不能死,你要最后帮我个忙。”
“你说吧”杜弦月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但是却带着一丝丝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