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刘钰就和庞统来到司空府,杨彪表现的受宠如惊,心里却十分抵触,不知道刘钰要干什么,虽然位列三公,但是当今大权全在刘钰一人手上,不过空有虚名罢了!
“杨司空,没打扰你吧!”刘钰有些客气的说道。
杨彪赶忙摆摆手:“没有的事,不知丞相亲临,是有何要事?”
杨彪出身于著名的 弘农杨氏,曾祖父 杨震 、祖父 杨秉 、父亲 杨赐 都官居太尉,并且都以忠直而闻名。 还是世代研习《欧阳尚书》的家族。,和汝南袁氏同为当时的名门大族。
刘钰这次来就是要拉拢杨氏,最起码表面上是要让别人这样觉得,弘农杨氏和刘钰是一条船的!
“唉,此次前来确实有一事要叨扰杨公!”
“丞相哪里话!有用的着老朽的地方,尽管吩咐!”在杨彪看来,刘钰这是一个示好的信号,这些世家大族,没有所谓的忠义,都是以家族利益为中心,包括荀彧,后世评论说荀彧忠于大汉,可毛玠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之后,荀彧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包括后面许多不光彩的事情都是出荀彧的手笔,所以,荀彧忠的是自己的家族,后面与曹操决裂不过是曹操动了荀家的利益。
刘钰从怀里拿出镀了金边的拜帖,递到了杨彪手上。
杨彪笑吟吟的接过拜帖,还以为是邀请他做什么事情,打开之后,笑容僵在了脸上,错愕的说道:“丞相,是不是搞错了?犬子杨修今年才一十二岁,如何做的了相府主簿?”
话音刚落,一稚童从门外进屋,小男孩长的粉雕玉砌,毫不怯场,先是对着刘钰深行一礼,又对着杨彪一拜:“父亲!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滚出去!”杨彪一边骂着就要将杨修赶出去。
刘钰出言打断:“唉?杨公这是为何?不妨听杨修说说!”
杨彪有些懊恼,心想这刘钰是什么人?董卓第二,甚至比董卓更有野心,你个小王八羔子出来捣什么乱?上个相府主簿还是你老子我亲手杀的!
刘钰拿出主簿印章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致的问道:“德祖,我问你,何为主簿?”
“主簿之职!初为汉始置,掌管文书簿笈,司空、丞相府及刺史的佐官中都设有主簿。 在地方上,郡府的僚属有:功曹,掌管郡内一切人事;主簿,掌管文书;督邮,主管纠察属县、监管本郡官民;掾、史‘分曹办理郡政,掾为正职,史为副职,每曹有办理文书的书佐。又设三老,帮助推行政施和教化。郡府僚属由郡太守自行聘用,其的位以功曹最高,依次为主簿、督邮等!”杨修虽然年纪小,但是对答如流。
“德祖,为人臣者,应当如何?”刘钰对杨修有些刮目相看,自己上一世,只觉得这小子是一个卖弄小聪明的人,如今一看确实有点东西啊!
杨修朗声答道:“回丞相的话!为人臣者主耳忘身,国耳忘家,公耳忘私,利不苟就,害不苟去,唯义所在!”
刘钰继续问道:“如果你父亲有一天犯错,我要杀你父亲呢?”
即便刘钰如此针对性的问题,杨修仍旧面不改色:“若家父有罪,当诛之,我既为丞相之臣,又是父亲之子,当代父受罚!”
“杨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愿意做相府主簿,要知道,朝野之上,太多人视为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杨修这次稍有停顿,面色有些迟疑,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刘钰。
“但说无妨!”
杨修跪地三拜之后说:“丞相用兵如神,百战不殆,又诗词冠绝天下,我辈读书人早已将丞相视为楷模,若是丞相广开纳才之门,天下相投者将不计其数,有人才,就有实力,如今!大汉倾颓,能救大汉者,唯有丞相!能替汉者!也是丞相!”
“逆子!你胡说什么!”
杨修一席话掷地有声,可吓坏了老父亲,上前正欲一巴掌扇在杨修的脸上,就感觉身旁一道罡风闪过,再回头时,刘钰已经拉着杨修站到了门口。
“杨彪,你好大的胆子!相府主簿你也敢打?”刘钰将印信递给了杨修,杨修跪地行礼,高呼一声:“臣!杨修!谢过主公!”
“完了!完了!”杨彪喃喃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目失神的望向窗外,现在刘钰可谓是臭名昭著,这些自诩汉室正统的老臣,全部视刘钰为眼中钉肉中刺,杨家四世三公,如今却自己最宠爱的儿子,竟公然投在刘钰门下,日后怕是也会被贴上汉贼的标签了!
刘钰看着杨修确实十分喜爱,这小子够聪明,有胆识,若是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委以重任,突然想到杨修在曹操门下发声的问题,还是出言提醒道:“杨修,我有一句话,你务必谨记,剑锋利无比,为何带鞘?”
“剑,为双刃,若是无鞘,既能伤人,也能伤己!”杨修脱口而出。
刘钰点点头:“德祖,你要做持剑的人,不要做那把剑,伤人伤己!”
杨修额头上冒起密密麻麻的冷汗,心中明白丞相是自己敲打自己,赶紧颔首说道:“主公,杨修记下了!”
刘钰这才满意的带着庞统离开,庞统整场一言不发,出了司空府之后才说道:“此子定要严加看管,假以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