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得知罗英子的猜测,急匆匆拿出图纸,罗秀才比对完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紧闭双眼,长叹一声,这叫什么事儿啊。
果然,跟罗英子猜测一样,真是藏宝图。
得知这个结果,村长咧嘴想笑,发现根本笑不出来,干巴巴的对他们说:“好,这,这好事儿啊”
罗英子心想你说好的时候照照镜子吧,那一脑门的虚汗,好个鬼哦好。
最后三人决定,把这件事儿烂到肚子里,谁也不准说。
不过,村里的盐巴不够用,山外面的情况不好说,他们仨决定制作一批井盐,一则留着村里人自己吃,二则可以在路上用盐换取粮食。
以防万一,打算只制作一小批,多了怕村里人发现,也怕外人发现端倪,不然到时候不好说嘴。
制盐这事儿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麻烦也不麻烦。
罗秀才装猴儿酒的时候,偷摸装了好几桶卤水混进去,拉回营地倒腾出来后,村长和罗秀才深更半夜不睡觉,悄摸拿着锅碗瓢盆躲到营地一里开外。
罗英子本来不想掺和,奈何这事儿已经不是她想不掺和就不掺和的了,不得已,她在俩人旁边充当护卫守了一夜。
一夜没睡,差点没困死她,好在结果是让人满意的,足足熬了一大兜井盐,白花花的,看着就喜人。
“天爷,从没见过这么白的盐巴。”村长眼含热泪,捧着盐巴,定定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饶是罗秀才自诩见过大世面,是村里最有见识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肝颤,这不仅仅是私自造盐这么简单,其中的利益牵扯,后续影响等,那个都不是简单事儿。
遮龙山真是一座宝山,风险与机遇并存,也不知道这一步走的对不对,但他不后悔,就算是重头再来,他依旧会选择造盐,都逃荒了,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谁还在意私自制盐被砍头。
正值乱世,天灾人祸的,仗都不够打,朝廷哪有空管他们。
藏宝图这东西落在他们手里,也不知道是吉是凶,唉。
熬盐浪费时间,一晚上只熬了一小部分,接下来的几日,三人成宿成宿不睡觉,罗英子顶着黑眼圈,困得眼袋差点掉地上。
宋氏向来细心,关心的问:“娘,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
罗英子困得眼皮子一颤一颤,强打起精神,勉强笑着说:“没事儿,这两天被蚊子扰的,过两天就好了。”
宋氏有些不信,之前也没见过婆婆睡眠质量这么差啊,向来是沾枕头就着。这话显然是随口乱讲的,当不得真。
既然婆婆不想说,她这个当儿媳妇的也不好多问。
罗老大老二老三,明确感受到自家老娘最近脾气暴躁的厉害,不是嫌他们这,就是嫌他们那,总之是哪都看不顺眼。
因此,这几天哥仨没少挨唠叨。
罗老大他们感到莫名其妙,还有些委屈,不过没怎么当一回事儿,心想着可能是娘心情不好,前些年总有那么几天娘很狂躁,他们都习惯了。
罗老三想逗罗英子开心,于是献宝似的吹奏一曲自己独创的唢呐歌谣。
不是他吹牛皮,自己的作曲和音调,绝了!他绝对是个被埋没的音乐天才!
那家伙,给罗英子难听坏了,本来就连续好几天没睡好觉,已经在困死的边缘挣扎,一听到这唢呐声,还以为黑白无常来拘她的魂呢,给她气的,一巴掌呼他脑瓜子上,听见他哀嚎一声,罗英子爽了。
罗老三瘪着嘴,委屈巴巴摸着脑瓜子,不是凭啥呀,多好听的曲子,一点都不懂欣赏。
经过几天不眠不休,最后得了上百斤的井盐,在罗英子看来,这点盐实在是不够吃,人一个月就要吃90-150克盐,这点哪够,不过没办法,即使他们能熬再多的盐,也不可能在外面光明正大的拿出来。
村长把这些盐悄悄塞进板车底部,又在上面架设了一层木板掩人耳目,十分小心谨慎。
继续出发赶路,村长那如恶魔般低语的云锣声再次响起,就像是高中的起床铃,罗英子真想把它砸个稀巴烂。
越往深处走,树林越茂密,渐渐地,树木几乎要完全遮挡住日光,为了防止走岔路,他们只得减缓速度。
加上不时有迷雾袭来,怕村民们不小心走丢,村长让人在队伍前面扯一根绳子, 乡亲们顺着绳子走,
很明显,后面的路程要比前面更加危险,村长丑话说在前头,凡是不遵守罗家村规矩乱跑的,丢了可不派人找,这山林密度这么大,百米之内喊一声都听不到,村长可不会让村里的汉子冒着走失的风险找人,各家约束好各家,生死有命,自己作死不想活,别牵扯到别人。
罗家村村民一听村长说的这么严重,吓得赶紧叮嘱自家不听话的孩子,要是敢乱跑,屁股给你扇肿。
村民们理解村长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绝情,毕竟如果换成他们,拿自己的命,去救一个自己都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儿,净会给村里人添麻烦的,他们也不乐意。
谁也不欠谁的,谁的命不是命呀!
亲戚咋啦,族人咋啦,自己活不起嘛,整天让别人替你操心,这种人死了算逑,找人是不可能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