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接小狗肯定是来不及了,父女俩径直回家,到小水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老张家人早就等急了,大清早人就出发了,这会还不见人回来。
张老头着急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山娃,粮娃,你们做两个火把到村口去看看。”
张信山和张信粮刚出院门,就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吁~”
张信水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再将张知抱下来。
“大爹,幺爹,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张信山把火把往前举了举,“准备去找你们,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知了,你身上的血怎么回事?”张信粮惊讶的往前走了两步,转眼看到带有县衙标识的马车,惊呼出声,“你们……去县衙……给猪做去势手术吗?”
张知:……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幺爹的脑洞。
“啪~”
张信粮的后老勺挨了一巴掌,张老头低声警告道:“闭嘴吧!别在这丢人!”
“小哥,辛苦你跑一趟,一点心意,你拿着!”张老头将手里的荷包往车夫手里塞,以往县衙的衙役下乡,哪次不是又吃又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不行,我不能收……”车夫一个劲的拒绝,这家的小娘子明显是县太爷眼前得用的人,他可不敢得罪。
张老头哪知道车夫的想法呀,两人推让起来,到最后车夫脸都憋红了,不说一句话,赶着马车就跑。
张老头遗憾地看着自己手里没送出去的荷包。
一伙人进了院子,大家都在屋檐下坐着,担忧地看向两人。
小李氏瞪了张信水一眼,上上下下地检查张知有没有哪里受伤。
张信水讨好地笑了笑,才和张老头汇报今天的情况。
“你是说码头那里落石砸了人?你大哥和大头没事吧?村里人有没有受伤?”
大头是张温乐的小名,张老头从小叫习惯了。
张信水回答道:“没受伤,都没受伤,当时县太爷带着一群人在那,咱普通老百姓,谁敢往上凑啊!”
老王氏不放心地问道:“这么凶险,县太爷没有为难你们吧?”
“没有,知了可厉害了,那一手清创的技术,胡掌柜夸了又夸呢!”张信水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傍晚,县太爷还给我们叫了一桌席面吃……还有还有,有个人今天肚子被划开了……”
说到清创,就唤起了张老头前段时间那不太美好的回忆,尤其是听到知了把人的肚子划开了又缝上,他感觉自己肚子好疼。
其实,大家都听得匪夷所思,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李氏扶着自己的大肚子,惊讶道:“把肚子刨开还能活?”
“可以的。”张知在边上做出肯定,“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很少有人会遇到他这种情况,不会轻易开腹的。”
张知不敢多说,尤其是当着两个大肚子女人的面,要是受了惊吓难产,说不定真的用上剖腹产。
“爷爷奶奶,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胡掌柜答应我每月十五可以跟着他学习一天!”
“真的!”老王氏简直是又惊又喜,撂下手里的扇子,双手忍不住合十做了一个揖,“这可真是菩萨保佑,老天都在给我家知了开路呢。”
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张知前几天还想在他们身上练习扎银针,一个个吓得都不敢回家,现在好了,去县城在别人身上好好练吧!
留下张信水继续和家里人唠嗑,张知拉着小李氏的手去灶房烧热水,身上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她有些忍不了。
兑好热水,小李氏三下五除二就把张知剥光,放进澡盆里。
小李氏轻柔地搓洗着张知的头发,“让你明天再洗,你非不听,这头发一会儿怎么干的了?”
张知算了算,自己已经十天没洗过头发了,古代没有洗发膏,也没有吹风机,洗一次头发真不容易。
她抱着自己的脸忍不住感叹,今天竟然顶着油头见了那么多人,真是转着圈丢人啊!
张知摸了摸自己的头皮,“哎哎哎,娘亲,你轻点……”
“知道了!”小李氏手上不停地说道,“这澡豆也不是很好用嘛,洗完头发太涩了,根本梳不开……”
“那也比用草木灰洗强啊!”
张知摸了摸自己干枯的头发,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做出洗发水?
头发不干,小李氏不允许张知躺下睡觉,一直折腾到很晚,头发都干了,张知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等第二天早上,张知从床上爬起来,就发现院子里有两只小黑狗在撒欢。
“嘬嘬嘬~”
张知一叫,小狗子就跑过来了,那小尾巴摇的,跟螺旋桨一样。
她将其中一只小黑狗提溜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抱着。
这应该是五黑犬吧?全身毛色都是黑的,小肉垫和小舌头也是黑色的。
张知想把它放下去,看看另一只小狗子。
但这个小狗子扒着她便不下来了,呜噜呜噜的叫着,还拿脑袋不住的蹭她,俨然一副讨好撒娇的模样。
“小狗子还挺黏人。”张知没有料到这只小狗对她这么友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