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见周围没人,小声问道:“啥意思啊?”
张知摇了摇头,万一是她猜错了呢?
二娃撅了噘嘴不再说话。
三人沉默着往来福酒楼去,但他们再次吃了闭门羹。
来福酒楼大门紧闭,王稔不死心地跑到后门去敲门,也没人应答。
张知再次奇怪地看了王稔一眼,竟然这么想吃吗?
“王稔哥哥,你要是饿了,我请你吃米糕吧!”张知委婉地劝道。
出来这么久了,肚子还真是饿了。
想着自己赚的钱剩的也不多了,后续还要再补充一些鸡苗和鸭苗,张知心痛的没有选择肉的和甜的,而是和摊主道:“我要十二个白菜米糕。”
摊主拿了两张荷叶,快速捡了十二个包起来。
张知从荷包里数出十二文钱,突然想到吃的都涨价了,她问道:“大叔,一个白菜米糕多少钱?”
摊主看了看几个孩子,有些面生,便答道:“两文钱一个。”
张知皱了皱眉头,直接贵了一倍啊!
摊主见状,不好意思的擦了擦手,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粮铺里的粮食飞涨,我要是不涨价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都包好了,也不能放回去,张知从荷包里又数出十二文钱,一共二十四文递给摊主。
摊主收了,继续感慨道:“现在是两文钱一个,过段时间说不定还要再涨一文。”
连一向淡定的王稔都皱了皱眉头,“你这也长得太快了!”
摊主忧愁地叹气,“你们也不看看粮铺的价格,一天一变呢!”
张知更待不住了,抱着米糕往农贸市场跑。
张信山已经将皮蛋都送完了,和张信水蹲在一起卖蘑菇。
见到孩子们平安回来,张信水忐忑的心才放下,一眼就瞅见了张知和二娃怀里的荷叶包,还想批评几句。
张知抢先说道:“爹爹,卖完了吗?咱去粮铺看看吧?”
“还有些蘑菇没卖完。”张信水将篮子里所剩不多的蘑菇展示张知看,“家里不是还有粮食吗?”
张知道:“那也吃不到明年收早稻的时候啊,等到冬天大家把粮食吃完了,大家都来买粮食,粮价能便宜吗?”
张信山沉默了一下,先开口道:“买,盐和油都买一些,现在就走,剩下的蘑菇瞧着不太行了,估计没什么人买,咱带回去自己吃。”
担心人多看不住,张信山让几个孩子坐在板车上。
张知坐在板车上摇摇晃晃的,双手抓着米糕吃得香。
张信水几口吞下,问道:“对了,现在米糕多少钱一个?”
“两文钱一个。”
“素的?”张信水瞪眼,“两文钱一个?”
张知心有戚戚然地点点头。
张信水心里又添了几分焦急,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这粮价长得太快了,奸商!”
“就是,奸商,发苦难财,不得好死!”
“便宜一点啊,我们家都要活不下去了。”
“儿子,咱们去山上挖点野菜对付几天吧,呜呜呜~”
“……”
粮铺前面闹哄哄站了不少人。
为了防止有人上手枪,粮铺门口竖起了栅栏,竟然还站了两个打手,那健壮的膀子给人压迫感太强了。
大家只敢在门口议论,店里面反而没几个人。
就在一群人骂骂咧咧的时候,张知几人眼睁睁地看着小伙计将价格牌换了下来。
刚刚大米的价格是十六文一斤,这会直接变成了十八文,陈米和碎米原先十文,现在十二文,谷子原先八文,涨到了十文。
吓得围观的人安静了一瞬,然后争吵声更大了。
张信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紧紧攥住的手心不停地冒汗。
在以前,大米十文一斤,谷子六文一斤,碎米才七文钱一斤。
遇到稻谷收获的时候,粮商去村里收粮食,一斤谷子才给四文钱,压价压得很的,一斤才给三文钱。
张信水感觉自己的眼眶都要瞪裂了,也不敢上前一步。
张知拉着张信山和张信水的袖子往前拖,两人就像是长在原地了一样,寸步不动。
张知只好爬上板车,凑在两人耳朵边上,道:“大爹,爹爹,快去多买一点,我估计粮价后面还要涨,再晚一会伙计就换牌子了。”
张信山咬咬牙,上前买了两袋谷子,八十斤的大包,他想着以后粮食不够了,米糠也能吃。
但是他实在是太心痛了,将还在看热闹的张知抱上板车,转身就走,他真怕自己再看一眼,会转身回去把谷子退掉。
县城还有另一家粮铺,张知提议买两罐盐屯着,去往杂货铺的路上,恰好从粮铺门口过,几人一瞅,发现粮食的价格又涨了。
张信山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了,反正很复杂。
粗盐的价格涨得厉害,要八十文一斤,在张知再三要求下,张信山咬咬牙买了五斤屯着。
张信山和张信粮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家。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外面的世界就变成了他们不认识的样子,得抓紧时间回家告诉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