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年纪大了,又长得瘦弱,张知这么一扑,她往后退了两步才把人接住。
“我的乖乖哦,你慢些跑。”陈氏笑呵呵地摸着张知的小脑袋。
“外婆!”
大娃二娃两人从牛车上下来,一一打过招呼。
陈氏慈爱的一人摸了摸头。
等张信山和张信水赶着牛车走进了,陈氏才看清楚,眼圈有些发红,语无伦次地问道:“菊香呢?怎么没有回来?是不是……是不是……”
兰香在坐月子来不了正常,怎么菊香也不来?别是出了什么意外,要让她这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知握着陈氏的手,赶忙解释道:“外婆,娘亲怀孕了,月份小还不稳固,牛车颠簸,就没来,你放心,我们家人都好好的。”
在山洞的时候,张知就觉得小李氏的脉象有些奇怪,等下山以后,她给全家人把平安脉的时候,就检查出小李氏怀孕了,只是月份浅,刚一个月出头,也难怪上次没把出来。
“都好就行!都好就行!”陈氏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怀了孩子确实不能乱跑,我就是担心你们,这样大的飓风,你们村离山近,真怕出个意外。我们村口响水河上的桥被冲垮了,也没法给你们送消息。”
难怪,来的时候原来的桥不见了,就架了几根木头在上面,担心牛蹄子打滑,张知几人还下来走了一截路。
听到动静,一大家子人从屋里奔出来。
大舅母掏出手绢给陈氏擦眼泪,劝道:“娘,快别哭了,妹夫们不都来了嘛,菊香就是怀孕了,一点事也没有,人大老远地来,肯定累了,咱进屋去坐着。”
不劝还好,一劝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流,这些日子没有外面的消息,她心里着急得跟在油锅上煎一样,这会知道了,可算是把心中的焦虑哭出来了。
李老头看着眼圈也有些发红,但还是劝道:“菊香怀孕了这是喜事,快别哭了。”
又转头招呼两个女婿,“山娃水娃,路上好走吗?走,去屋里坐。”
张知和大舅母一左一右扶着陈氏往屋里去。
张信山和张信水回答了老丈人的问题,牵着牛往院子里去,将车上的两包粮食和一些蘑菇搬下来。
李大舅皱着眉头拦着,“现在粮食多贵啊,你们自家留着吃就是了,我们受灾没那么严重,粮食还有的。”
张信山躲过大舅哥的手把粮食搬到屋里去,“大哥,你放心,家里留够粮食了,我们一路走来,看着田里的稻子都被吹走了,家里田地怎么样?”
“唉!”李大舅叹了口气,“除了地势高的两块田保住了,其他地方都被水冲了,这会正打算着补种一点黄豆,能收一点是一点。”
“那比我们村强点!”张信水接话道:“田地全被冲了,好些人家的房子都被冲垮了,我们家老房子也倒了,这会住在作坊里。”
听到这里,刚收住眼泪的陈氏,眼泪又开始掉,“那你们损失很严重吧?走的时候把粮食带回去,我再给你们装两袋谷子,节省着吃,能吃两个月。”
张信水赶忙解释道:“娘,你别着急,损失不大,知了让我们提前把东西搬到作坊去了,就是在山上的时候,有两袋粮食泡了水,我们洗了又晒了晒,已经吃完了。”
“也是知了提醒的及时,我们当天搬完东西,当晚房子就被泥石流冲垮了。”
陈氏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知了真聪明。”
李老头叮嘱道:“虽说粮食够吃,但也不能偷懒,地里再补种一茬黄豆,冬天也有东西吃,还能把地养一养,明年只管种就行了。”
张信山和张信水连连点头,这是紧要的事情。
张知环顾一圈,发现堂屋墙根下堆了十几筐犁,显得堂屋都拥挤了很多。
她不解地问道:“外公外婆,这犁是要拿去卖吗?”
此话一出,屋里人的表情就是一暗。
李老头解释道:“不是,大飓风把梨子都吹掉了,这梨还没熟,皮子厚倒是没坏,但是咬起来崩牙,也不甜,卖估计是卖不出去了,只能留着自家吃。”
瞅着那一筐筐的梨,老李家人都发愁。
夏天的时候,早熟梨口味清甜,又早了两个月上市,很是受人欢迎,能卖到八文钱一斤,李家通过卖梨子也算赚了一笔。
还想着靠这批秋梨再赚一笔,就算没有早熟梨值钱,按照往年的价格,也能卖到三文钱一斤,秋梨产量高,算下来也能赚不少。
但是,没想到发生了意外,卖不出去也吃不完,愁得慌。
张知眼珠一转就是个主意,“外公,我有办法,你把梨子卖给我。”
李老头一脸不认同地拒绝道:“知了,你就别哄你外公了,你手里的钱好好存着节省点花,梨子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张知拍着胸脯道:“哎呀!外公,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有办法,要是卖得好,我还打算把李家村的梨子都收过来了。”
李家村又被叫做梨家村,就是因为整个村子都种梨树。
见张知一脸自信,不像是装的,李老头才点头答应下来。
张信山才提起这次来的目的,“爹娘,我们来,一方面是想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