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面板长这样子,但是林迪对于自己的实力判断倒也不会太难。
找个看上去差不多的家伙打一架就完事了。
因此林迪这些年,那可都是被家里各路骑士一路虐过来的。
不过最近两年时间他已经从谁也打不过,逐渐进化成了谁也打不过——至少男爵家的骑士已经没有人能在剑术对决上打赢林迪了。
这算是很了不起的壮举了,毕竟他才十六岁,面对的对手都是多他十几年战斗经验的老兵。
可这些战绩甚至不能体现林迪的全部实力。
因为以上战绩仅限用剑的对决,实际上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靶场,弓矛骑术都比剑强,剑术只是随手练的。
吃完早饭,他也早早来到了训练场,今天的校场人意外的多,男爵家十几个骑士穿着各色戎装,三三两两聚在草地上聊天吹牛。
这年头没有流水线,每件护甲上的每一个铁片都是工匠一锤一锤敲出来的,对于骑士们来说,除了一些特殊场合,这就是最正式的服装。
看到林迪来了,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他打起了招呼。
他和这些骑士关系都不错,兄弟四人当中他是在训练场待最久的,也是最常和这些人互相比试身手的。
林迪并不是以养子的身份,而是以他十六岁的年龄,能和正规骑士拼杀的有来有回的实力赢得了这些人的尊重。
“都穿的很正式啊?”林迪回应着骑士们的招呼,随口问了一句。
一般来说,男爵每年都会测试一下自己几个孩子的剑术水平,特雷莱斯家尚武,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一般每年也都会有不少骑士凑热闹,只是今天所有人都穿了正装。
“男爵阁下通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凯尔骑士回答到。
“嗯。”林迪点了点头,不过他很快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一辆马车缓缓的在训练场的边上停下来,车顶的旗帜上灿金色的金叶子在带着春寒的冷风中飘扬。
“是巴斯罗姆大公的马车啊。”
帝国三大公爵,巴斯罗姆大公,在小小的男爵家这里算得上是稀客了。
不愧是公爵家的人,下个马车都要磨磨唧唧的一堆繁文缛节,林迪拍了拍屁股,找凯尔骑士挪了挪位置,两个人挤在一个草垛上,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不知道是管家还是男仆一样的人物,正在用着贵族特有的咏叹调和拜夫聊着什么。
自家老父亲显然是不太擅长这些,和对方聊的有些磕磕绊绊,林迪掏出一块熏火腿,撕了一半递给凯尔骑士。
他一边嚼着肉,一边又对着水壶灌了两口酒,这些习惯都是和领地上骑士们学的,在帝国的北境,通常这些骑士会带两个水壶,其中一个水壶里装烈酒。
一口下去,能让这陷在北境冰天雪地里的四肢快速恢复活力。
林迪咂着嘴,准备打听打听这巴斯罗姆家的人为什么来男爵的时候,一个壮硕的身影径直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很没有礼貌的挡住了林迪的视线。
“诺尔哥。”林迪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林迪。”诺尔的态度看上去有些不冷不热的。
“有什么事吗?”
“老规矩,如果今天父亲让我们对练,你让我赢。”
“好,没问题。”林迪很有礼貌的伸出了手,“不过今天要加钱。”
在男爵的五个儿子里,诺尔排老三,但是比起捡来的林迪也就大了几个月,和老大老二都差了好几岁。
因此男爵每每测试几人剑术的时候,都会让诺尔和林迪一组。
至于诺尔的剑术嘛……只能说毕竟是男爵家,穷文富武,营养跟得上训练的诺尔,自然剑术比起那些普通的大头兵是好了不少。
可是和林迪那比正规骑士还高一头的实力一比较,那压根就没法打。
诺尔从来就看不起林迪,私下里都是管自己这个捡来的弟弟叫做野种。
为了在父亲面前挣回面子,诺尔也只得每每向这个他看不起的野种行贿。
一次七个大银币,一枚银币能换一百枚铜币,在红莲王国,一个普通自由民农夫,按照一家三口算,一周的所有开销大约在一百八十到两百五十铜币之间。
还好男爵不常让他们对练,不然诺尔非得破产不可。
“七个银币已经很贵了,”诺尔皱起了眉,“怎么还能再加?”
林迪朝着远处的马车努了努嘴:“看不出来么?今天有观众啊。”
昨天晚上老男爵特意交代了兄弟几人晚上要好好休息,今天的剑术测试很重要。
为什么巴斯罗姆家的人会来这里,林迪猜不到,但是为什么马车为什么会停在训练场边上,这可太好猜了。
老男爵想让公爵家的贵人看看特雷莱斯家的小伙子们呗,彰显一下武德。
诺尔没听懂,正想再进一步追问的时候,他们两人的父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边上,敲了敲两个人的脑门:“今天认真一些,马车上的是巴斯罗姆家的长子,利兹先生。”
拜夫男爵一脸络腮胡子,挺着一个将军肚,林迪在他身上能闻出三十二种北境香料的味道,特雷莱斯家族尚武,但比起打仗,拜夫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