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此时在心中权衡着仇三甲的提议,龙虎山虽然路途遥远,但若真能求得解药,救治爷爷,这趟行程便是值得的。
更何况,若能借此机会摆脱林福的监视,更是一举两得。
犹豫片刻之后,徐平安径直抬头看向仇三甲道:
“好,老东西,事到如今,我便信你这一次。但你要住,若你胆敢耍我,我定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仇三甲嘿嘿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徐平安的威胁:
“徐家小子,你放心,我仇三甲虽然行事乖张,但说话算话,这一点你还是可以相信的。”
火舞在一旁听到徐平安要取道前往龙虎山后,神情之中满是担忧。
“世子,此行路途遥远,还是当三思而后行啊!”
说完,她还不忘眼神冰冷的看向仇三甲,显然她对于仇三甲并不放心。
可奈何徐平安却是去意已决。
“火舞姐,你放心好了,有这个老东西在,我不会有什么差池。你即刻回京,清理门户。待一切处理妥当后,我会给你传来书信的。”
说到这里,徐平安顿了顿,而后继续道:
“火舞姐,你且记住你回去后务必小心,林福既然能在我身边安插耳目,王府内必然也不安全。你行事要低调,切莫打草惊蛇。”
火舞见徐平安心意已决,自是不好在多说什么。
无奈,她只得同意,但临走之际,她不忘扭头看向仇三甲冷声威胁道:“仇前辈,在下知你有大宗师之境,天下少有敌手。可若是我家世子有半点闪失,哪怕是豁出这条命去,我也要同你不死不休!”
对于火舞的威胁,仇三甲倍感不适。
但他也显然是懒得去和这火舞多加计较什么,而徐平安此时也察觉到了这氛围的微妙,故此他赶忙道:“好了,火舞姐,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快走吧!”
火舞重重点头,连夜离开了道观,直奔京城而去。
而徐平安此时也径直看向仇三甲道:“事不宜迟,我们也走吧,人多眼杂,现在不走,明日天一亮,怕又会被人盯上。”
仇三甲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对了,把这坤道一并带上。”
徐平安一脸疑惑。
“带她做什么?”
仇三甲笑道:“你杀又舍不得杀,若是不将其带在身边。明日等她清醒,想要追查到你的行踪,这并不会困难。”
徐平安无奈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带着她,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径直将清音抗在了肩上。
仇三甲见此,玩味一笑道:“小子,你怕是巴不得把这么个妙人带在身边吧!”
徐平安闻言,不由抬头瞪了仇三甲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东西,你别胡说八道。我只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才带上她的。”
仇三甲嘿嘿一笑,也不再调侃徐平安,而是正色道:
“好了,别磨蹭了,咱们赶紧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道观。徐平安扛着清音,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心中暗自思量,等找到解药救了爷爷,一定要好好跟这仇三甲算算账才是。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脚步轻快。
仇三甲实力高深,凭他的脚程,哪怕是日行百里,也都不在话下。
可徐平安哪成,他如今虽然有了点武功在身,那也不过刚入一品行列罢了。
这种程度,也仅仅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线而已。
所以走走了大半夜,再加上肩上还扛了个人,徐平安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他找了一处平缓的空地,然后径直将清音给放在了地上,而他则在一旁大口喘息。
“不行,我实在走不动了!这走了一两个时辰了,先歇歇脚再说!”
仇三甲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徐平安道:“啧,这才走了多远的路,你就有些吃不消了,此去龙虎山千里万里之遥,照你这个走法,岂不是要猴年马月才能到!”
“再者说了,你好歹也是徐骁的孙子,怎么身子骨竟薄弱成了这样,该不会是被酒色给掏空了吧!”
听到仇三甲的揶揄后,徐平安对此倒也深感不以为然。
他盘腿而坐,随即将背后一直背着的那个包袱挪到了身前。
瞧见徐平安此举后,仇三甲不免有些纳闷。
“对了,徐家小子,我看你一直背着这么个包袱,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徐平安不答,只是伸手一拂。
包袱布囊散去,一柄长枪赫然出现在了仇三甲眼前。
一见这杆长枪,仇三甲的神情竟直接变得激动了起来。
“杀春,你小子怎么把这东西给带出来了?”
徐平安闻言也是一愣。
“哦,怎么,你认得这枪?”
“废话,你老徐家祖上,可正是有着枪神之谓的存在,其曾以一杆杀春枪,独战整个江湖。”
“可如今这东西落在你了身上,这也真的算是暴殄天物了。”
这一路上,徐平安早已经习惯了仇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