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骑着自行车去茨林村贵清的家。
骑着自行车刚出村西北的杨树林,自行车的车链子掉了,我下车修理自行车。
这时同村的文江恰巧赶着毛驴车从北面过来,他的车上装着黑色的肥料。
我问文江忙啥去?
文江歪着脖子看着我笑眯了眼睛。
"咱老农民能干啥,下地运肥料呗!不像你大学生,白面书生,整天走南闯北的,牛气!"
"老同学你又讽刺我,我还没考上大学呢,你就说我是大学生。还有我想好了,今年要是再考不上大学,我就回家种地。”
“现在政策好,地都分家了,种地打粮吃饱饭不成问题了,闲下来的时候我可以去城里打工,不打工的话,我在家弄个大棚,批发蔬菜也挺好的。”
文江听完我说话点了点头道:"考不上大学你去当兵也行,在军队里考个军校挺好的。"
“我父亲的事情还没平反纠正,当兵恐怕是不行。"
文江笑了:"没事,现在政策放宽了,咱们村的贵印的弟弟贵启去年冬天就去部队参军入伍了,他家的成分原先还是地主成分呢!"
“是吗?那感情好啊!”
我刚要骑车走,文江说:"告诉你个事情,前些日子,茨林村的贵清的爸爸托人向我们家打听你的情况和家庭情况,听说贵清的大妹妹对你一见钟情,相中你了,他们家老人也有这个想法,所以才暗中考察你的情况。"
我说:"别乱说,我哪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人一见钟情,再说我的家庭多么贫穷,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自己又前途迷茫,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文江说:"男女之间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也许人家正是看你考大学会有个好的前途才要把女儿介绍给你的!不过这人是会变的,假如你考上大学去了城里,还不一定看上她呢!不过贵清的妹妹长得确实好看,要是给我介绍,我是一万个同意。"
我说:"你不是跟村里的初中同学小艳正处着呢吗?"
文江说:"她天天去我家,我也没办法!先处着呗!"
文江说完,赶着车走了。
望着文江的背影,在杨树林的林中小路上,享受着清新的空气,树叶的缝隙间洒下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这时我又想起刚刚文江说的话,贵清的父亲托人打听我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情况,他的妹妹独自来我家送稿件,这一切都是包含着另外的一种目的,是在考核我呀!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贵清的妹妹确实长得漂亮,而且也符合我的审美,但是,眼下我的家庭生活和个人情况不允许我做决定,那么,我只有躲一躲吧!
于是,我骑上自行车,转身往回走,回到家后,母亲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说,我不想去了,还是回家帮家里烧砖吧!
母亲说:"烧砖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回学校去学习吧!"
这天傍晚,我正在家整理书包,准备写一封书信给贵清。
在信里我准备告诉他妹妹的稿件已经送到了县城文化馆的巜春雨》编辑部,耐心等待消息吧!
刚刚写完信,听见门口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出门看到是贵清和国其两位老同学骑着摩托车来我家,我急忙迎了上去,热情地招呼他俩。
进了家,我向母亲介绍了贵清和囯其的情况,说我们是高中同学,还说前几天来家送稿件的女孩是贵清的妹妹。
母亲似乎是听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这是那个女孩的哥哥了一定要招待好!正好我的妹妹大玉从砖场回来,便和母亲一起张罗着酒菜的事情,功夫不大,六菜一汤做好了。
我和继父陪着贵清和国其喝酒吃饭唠嗑,场面也是很热闹,贵清和明亮能说善道,我则是笨嘴拙舌,常常是词不达意。
简单的招待酒席结束了,我们一家送贵清和国其回家,往外走的时候,贵清和国其左右打量着我家的房子和前院。
然后,贵清和国其骑着摩托车走了。
这天晚上,我家的砖窑出了事故。
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窑洞门口塌方了,帮我们家烧砖的一个老乡被砸昏了。
我和继父把这个老乡送到了县城的人民医院急诊科,抢救到了天亮,人救了过来,但是,后续的赔偿,就是卖了这窑砖也不够赔的。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哥三弟从沈阳五爱市场回家,带回来一笔钱,大哥交了治疗的费用,还把一小塑料袋的钱放到母亲的手上,对母亲说:"这些钱,除了够治疗的费用,盖房子的费用也够了。"
全家人这才放宽了心。
十几天后,早上,明亮一个人骑着摩托车来我家,他没有进院,在门口的一棵老柳树下站着,我说你这么早来找我,一定有事要说。
国其说:“我们都是老同学了,我就实话实说,这一段时间,贵清的妹妹来过你家,贵清的父亲也托人打听过你家的情况,昨天下午我和贵清也来你家看了一下你家的情况。”
“贵清他家不同意你与贵清的妹妹交往,原因是你家太穷了。他们对你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的,贵清的妹妹对你没有意见,我就直说了吧,假如你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