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黎被疾病困扰多年,时好时坏,一直去不了根。
正因为疾病缠身,他既无法精研武学,也没心思好好教导几个干儿子,无痕山庄逐渐掉队了。
虽然仍旧位列青城山十大门派之一,但已经沦为吊车尾。
得知自己的老病根有治愈的希望,孙黎如饮甘露,欣喜不已。
休息室内,秦凡看了看孙黎的面相,这才说道:“想要去除病根,首先要弄清你因何患病。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五年前受过严重内伤,对吧?”
孙黎一怔,下意识看向李谦。
李谦赶紧摇头,不是我说的。
“秦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孙黎倍感意外。
五年前那件事只有他们父子几人知道,秦凡这个外人居然一清二楚?
秦凡微笑道:“我是从你的面相中看出来的。”
“面相?”
“没错,你双眼浑浊且伴有血丝,加上气息沉重粗犷,这是典型的陈旧性内伤。”
“那你怎么看出来我是五年前受的伤?”
“很简单,从你的呼吸频率以及伤势愈合的速度就能推断出来。”
闻言,孙黎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拜了一拜:“先生真乃神术,说的跟实际情况丝毫不差!方才老朽未能以礼相迎,万望恕罪。”
秦凡仅仅看了眼孙黎的面相,就能把他的病情说的一清二楚,足见医术之高!
“孙庄主客气了,望闻问切是基础中的基础,谈不到什么神术。”
秦凡淡然说道,“敢问孙庄主,你是被谁打伤的?”
“这个嘛……”
孙黎似有为难之处,欲言又止。
李谦说道:“秦先生,这件事容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眼下还是赶紧给我干爹治病吧。”
秦凡摇头:“我从来不治莫名之病,如果患者不信医者,医者如何治疗患者?”
“可是……”
李谦刚要说话,孙黎摆手拦下,“秦先生说的有道理,讳疾忌医可不是聪明人所为。也罢,既然秦先生问起了,那我就实言相告。”
孙黎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缓缓叙述当年之事。
五年前,孙黎正值鼎盛之年,麾下七个干儿子更是龙精虎猛。
父子八人不仅在青城山开宗立派,威名更是远扬到百里之外的望月山。
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人一旦有了名望,麻烦便随之而来。
那天深夜,无痕山庄突然闯进来一伙人,为首之人自称曹子豪,听说无痕山庄庄主实力超绝,是青城山的最强者,特地前来讨教。
孙黎敷衍以对,只说这是以讹传讹,青城山高手众多,他根本排不上名。
可曹子豪不依不饶,点着名非要跟他过招不可。
无奈,孙黎只能亲自下场。
本以为三招两式就能打发掉对方,结果动起手来才发现此人实力雄厚,绝不在自己之下。
孙黎只能全力以赴。
可即便如此,仍然占不到上风,最后被曹子豪一掌击中左肺,败下阵来。
获胜后,曹子豪倒也没张狂叫嚣,只扔下句“浪得虚名”后,便带人离开了。
孙黎胸口挨了一掌起初并未在意,但随着时间推移,伤势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越来越严重。
这几年虽然一直求医问药,但始终不见好转,伤势反反复复,孙黎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无奈,他只能把山庄事务交给几个干儿子处理,他退居幕后,潜心养伤。
“那个曹子豪是何许人也?”
秦凡问道。
孙黎道:“他自称是望月山凌云殿的门徒。”
秦凡微微皱眉:“无痕山庄跟凌云殿有过节?”
孙黎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来往,更谈不到什么过节。”
“那曹子豪为什么要打着无痕山庄的名义前来挑衅?”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另有隐情吧,后来我派人去凌云殿查过,对方回复查无此人。”
李谦愤懑说道:“什么查无此人,依我看,凌云殿就是存心包庇,所以才这么敷衍咱们。”
孙黎摇摇头:“凌云殿是望月山的三大宗门之一,不会有这种小人行径的。”
李谦说道:“干爹,您就是心太善了,当初要是听我们几兄弟的,一哄而上把曹子豪拿下,哪会有后来这么多麻烦?”
孙黎慨然道:“荒唐,来者是客,咱们身为主人,岂能如此行事?”
李谦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秦先生,前因后果我都说了,我这病究竟能不能彻底治愈?”
孙黎满脸恳切地说道。
秦凡淡然一笑:“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此话怎讲?”
“说容易,只要我一针下去,你的伤立刻就能痊愈个七八分,可要说难嘛,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能习武了,不然旧伤复发,肯定会断送性命。”
此言一出,孙黎当即心中咯噔一下。
他嗜武如命,若是今后再也无法习练武道,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分别?
“秦先生,能不能想个折衷的法子,既能治好我干爹的病,又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