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微扬右手, 一柄小刀凭空浮现在灰雾中,“这就是那把小刀的影像,你看看会不会有线索。”
刀身狭而流畅,刀刃薄如蝉翼,显得十分锋利。
刀柄上刻画着一幅图案,延伸到了刀柄底部。
图案的中央是一只身姿优雅、羽翼绚烂的鸟,口中衔石,振翅上飞。
周围是一圈圈的纹理与符号,或如藤蔓般缠绕,或如波浪般起伏,又或如星辰般点缀,相互交织。
陈雪桉细细端详,最终说道,“我没见过这把刀。”
“酆都在探讨它会不会是灵器。”
她摇摇头,“灵池边的武器库里,我从未见过类似的武器,灵器虽然形态各异,巧夺天工,但没见过有文化符号的,也可能只是没出现在我的灵器选择库里。其实灵池的灵器和自己渡上灵气的武器有很大的区别,但看不到实物,我不能确定。”
“酆都之人皆无灵气,无从分辨。但大帝手里的东西,抱歉我不能拿来给你看。”白无常歉意道。
陈雪桉攥紧了拳头。
“不过,我有个想法。世间灵气四泄,人类诡异永生,你失踪多年的弟弟以冥灵结合的小刀显现了气息。如果你追查下去,没准会有你弟弟的踪迹。若你愿意,我将上报酆都。一切顺利的话,也许能在酆都看到小刀。”
“怎么,决定帮酆都查找真相了?”陈雪桉机敏地察觉到白无常的引导。
“你是对的,想帮酆都,找多少人来收魂,都是不够的。要真正解决问题,还是得从根源入手。雪桉,这事儿对你我来说,是双赢。”
陈雪桉静坐一边沉思。
她认可白无常的思路,但如今波谲云诡,冒然站在酆都一边,或许会让自己的行动大受限制。
或许该先自由探索试试。
“我再想想。”陈雪桉答复白无常。
小白笑得温柔,“好,那就下次见。”
小白消失后,陈雪桉仍在一旁埋头静坐。
直到短信提示音响起,陈雪桉看到自己到账了一笔令人满意的资金,心中稍感宽慰。
次日,在中午休息的间隙及下午,陈雪桉奔波在一些相对死亡率较高的三甲医院,收了一定量的魂魄。
icu的魂魄很好收,似乎耳环一离体,便会有魂魄晃晃悠悠走进去,免了陈雪桉多看一眼那些破碎的真实躯体。
她每一次收走魂魄,也总是快步离开,生怕听到哀恸的哭泣。
傍晚,陈雪桉打算放松一些,去一家有两个魂魄指标的酒吧。
“时空裂缝”本来开在这个城市偏僻的一角,但酒吧生意火爆,带动得周围也热闹起来。
此刻酒吧已经营业,灯光炫目,富丽堂皇。
陈雪桉穿着一件深棕色兜帽外套,拉链拉到了下巴,带着帽子,想混在人群中走进去。
但现在还不太晚,走进酒吧的人不算多。
她低着头往角落走,直接被一只手拦下了。
工作人员打量了她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好,身份证。”
在决定去酒吧后,她就特意将双肩包换成了一个手提包。
陈雪桉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花蕴澜”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工作人员皱紧了眉头,对比着身份证打量了陈雪桉半天,怀疑地问,“你成年了?”
“嗯,刚成年两个月。”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最终笑着双手递回了身份证,“你真显小,不好意思。”
陈雪桉挤出一个笑脸,接过身份证走进了“时空裂缝”。
酒吧空间开阔,此刻播放着舒缓的音乐,不算很吵闹。
门迎走过来向陈雪桉简略介绍了高中低等消费区。
陈雪桉抬眼望去,两个目标客户都已经到了,一个在中等消费区,一个在低等消费区。
陈雪桉让门迎随意安排调酒和小吃,自己坐在了中等消费区靠近一个小吧台的位置。
时间还未到,她打算自己享受一下第一次喝的调酒。
服务员送过来一杯橙黄色调的酒,低声介绍说这酒叫做“止痛药”。
陈雪桉好奇地端详了一眼,取下了装饰用的菠萝片。喝了一口,没什么酒味,反而是酸甜的菠萝味道弥漫。她不免感到失望,继续观察自己的两名“客户。”
“客户”是黑白无常对于自己要收走魂魄的称呼。
两名客户,都和各自的朋友待在一起,此刻都在喝酒畅聊,似乎毫无交集。
难道两个人死亡只是巧合事故?陈雪桉正好奇,就听见麦克风的声音。
“抱歉啊大家,今天舞池推迟半小时开放!”
陈雪桉这才明白舞台前一大片空地是用来跳舞的舞池。
两人的死期也确实还有半小时。
一些小吃逐渐被摆满在眼前,第二杯酒也送了上来,是深重一些的橙黄色。
陈雪桉喝了一口,除了很浓的酒香外,整杯调酒意外的清冽好喝。
她埋头喝掉一杯,突然察觉自己在被注视着。
她直接抬头看向目光的方向。
那人猝不及防,和陈雪桉来了个对视。
是一双有些熟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