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傅墨阳的头部，有条不紊地按压着，她的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任何起伏地询问：“这里疼吗？”她的目光就像被胶水固定在了自己的手上，一刻也不敢偏离，只是机械地完成着询问病情的步骤。
傅墨阳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她的冷淡，他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片刻与她如此接近的时光，仿佛她的触摸有着神奇的魔力，能缓解他所有的疼痛。
过了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回答：“嗯，有一点，不过不是很严重。”他的声音有些慵懒，像是一只在阳光下撒娇的猫。
楚灵可没有回应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地继续按压，手指移到了另一个位置，“这里呢？”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问诊机器，只是在履行程序。
傅墨阳看着她那专注又冷漠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但他还是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这里还好啦，就是有时候会突然抽痛一下，就像有人在我脑袋里敲小鼓似的。”他试图引起楚灵可的注意，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楚灵可依旧不为所动，她的手指继续移动，像是在探索着未知的领地，“这种抽痛是经常出现，还是偶尔？每次持续多久？”她的语速很快，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问诊，摆脱这种让她内心有些慌乱的氛围。
傅墨阳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楚灵可在故意回避，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也不算经常啦，就是有时候想你的时候，就会突然抽痛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我的心和脑袋一起抗议，怪我把你弄丢了。至于持续时间，我也没太注意，可能是因为我一痛就满脑子都是你，都忘了时间这回事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和无奈，希望能打破楚灵可那坚硬的外壳。
楚灵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的动作，她皱了皱眉头，语气更加冷淡了，如果说之前是冰，现在简直就是零下的严寒：“傅先生，请你不要说这些无关病情的话。我是在问你头痛的症状，不是听你谈感情。如果再这样，我会认为你没有认真对待自己的身体状况。”
傅墨阳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只能投降般地说：“好好好，我说。这种抽痛偶尔会有，每次大概持续几分钟吧，就像一阵一阵的电流穿过我的脑袋。”
楚灵可微微点头，“还有其他症状吗？比如头晕、视力模糊之类的？”她的目光依然没有看向傅墨阳，只是在病历上快速地记录着。
傅墨阳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目前没有。”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被压抑的闷雷，在这小小的诊室里沉闷地回响。他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再去触碰楚灵可的底线，否则可能真的会被她彻底拒之门外。
楚灵可微微点头，依旧没有看傅墨阳，只是盯着病历本，手中的笔在纸上快速地记录着他的回答。“嗯，那目前来看，你的头痛症状可能是神经性的，但也不排除其他潜在因素。”她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没有丝毫温度。
说完，她转身走向电脑，开始在系统里开药。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眼神专注地盯着屏幕，仿佛那里面有着整个世界，而傅墨阳已经被她暂时抛在了脑后。“我先给你开一些缓解神经性头痛的药，你按照说明书服用。”楚灵可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操作着电脑，打印出处方单。
她拿着处方单走回傅墨阳身边，递给他的同时，目光依然没有与他交汇，只是机械地说道：“这药先吃一个疗程看看效果，如果头痛症状有所缓解，那就继续服用直到完全康复。如果没有缓解，或者出现了新的症状，比如头晕加重、视力模糊、呕吐之类的，要立刻回来复诊，我们需要进一步检查，可能需要做脑部 ct 之类的检查来确定病因。”
傅墨阳接过处方单，看着楚灵可那冷淡的模样，心中一阵苦涩。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轻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楚灵可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一样，继续说道：“还有，在服药期间，要注意休息，避免过度劳累和精神紧张。尽量保持规律的作息时间，饮食也要清淡一些。这些对缓解头痛都有帮助。”她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冷淡，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只是把这些医嘱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傅墨阳看着楚灵可，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无奈，他鼓起勇气说道：“灵可，我……”
楚灵可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变得有些严厉：“傅先生，希望你能重视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们现在只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请不要让不必要的情感因素影响到治疗。”
傅墨阳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我会的，谢谢你，楚医生。”他把“楚医生”三个字咬得很重，像是在强调他们之间此刻那看似无法跨越的距离。
楚灵可微微皱眉：“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你去拿药吧，有问题再来。”说完，她转身收拾桌上的东西，不再理会傅墨阳，准备迎接下一位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