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一道青色火焰从门口喷射而出。
大堂中顿时热浪扑面,火焰中无数马蜂拼命挣扎,发出嗤嗤的声音,瞬间化作一缕缕灰烟,消散不见。
轿中那人大叫:“请前辈手下留情!”
急忙施展法术,召回马蜂,可收回的只剩了不到一半,不由心头滴血,心疼不已。
火焰散去,房内那人意犹未尽,叫道:“再来!再来!”
轿中那人忙道:“不了,不了,前辈修为高深,在下万万不是对手,这就告辞,告辞!”
一声令下,带着受伤的弟子,转身便走,干净利索,一看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打不过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房内那人喝道:“慢着!你们就这么走了,回头古临风问起,怎么向他交代?”
轿中那人道:“圣子宅心仁厚,自会体恤下属。”
心中却想:“这人说的对,万一圣子知道我们畏敌而退,那可大大不妙!待会儿须得好好严令一番,让这帮小子不可多嘴。”
房内那人道:“你不是想知道老子是谁吗?”
从房里飞出一样东西,慢悠悠的飘向轿子。
轿中那人如临大敌,灵力布满全身,伸出一只手,小心接住,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画一座巍峨大山。
那人一见之下,顿时大惊失色,急忙从轿中跳出来,抢到门口,匍匐跪地,颤声道:“青蜂洞主马元凯,见过七……七老爷,刚才不知七老爷身份,罪该万死,请七老爷恕……恕罪。”
这人五十来岁,脸色蜡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显是恐惧异常。
他刚才打斗之时,哪怕马蜂死伤无数,也一直坐在轿子里,此刻见到这块令牌,竟然吓得跳出轿子,跪在地上。
旁边弟子见状,面面相觑!
但见师父下跪,只好也跟着跪了下来。
房间里那人道:“你见到古临风,替我带一句话给他。”
那自称青蜂洞主马元凯的人,忙道:“是,是。”
房间里那人沉吟半响,道:“就说这件事,是我姓商的对不住他,但那也没办法,谁让那个……那个不能两立呢!‘”
”不能两立“前面还有两个字,他说的含含糊糊,但大家都听到了。
那是”正邪“两个字!
正邪不能两立!
青蜂洞主马元凯忙道:“是,是。”
房间里那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吧。”
马元凯如逢大赦,急忙招呼手下,匆匆退出客栈,直到过了河,才松了口气。
忽听那人声音又传来:“这个人还给你们!”
只见一个人影从对岸飞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双目紧闭,正是他们要找的老三。
马元凯急忙伸手接过,一探心脉,只是晕了过去,忙道:“多谢七老爷手下留情!”
那人声音笑道:“不是手下留情,是他用一株火兰,换了自己一命。”
原来那买到火兰之人,竟然就是青蜂洞的老三。
马元凯又躬身行礼,这才带着一干弟子,逃命也似的走了。
过了约一柱香功夫,刘掌柜、店小二和那小孩三人相继缓过神来,却不敢乱动,担心惹恼了楼上那人。
等了好一会儿,见楼上一直没有动静,猜想那人或已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爬起身。
刘掌柜四处查看损失,心痛不已,又想起方才那把火,不知楼上情况怎样,便吩咐店小二上去查看。
店小二死活不愿意上去。
刘掌柜怕那人万一还在,自己也不敢上去,便把目光落到那小孩身上。
那小孩摇头道:“我不去。”
刘掌柜怒骂道:“你不去,以后就别来了。”
那小孩哼了一声,道:“不来就不来。”
摸了摸胸口的那锭金元宝,心想:“老子有钱了,谁再稀罕你几个破铜板?”
大声道:“刘扒皮,老子不干了!”大步走出客栈。
那刘掌柜为人吝啬,欺他年小,经常克扣赏钱,这小孩早就不满,但为了生计,虽然气愤,也只能忍着,眼下发了一笔横财,顿时腰板硬了起来。
那客栈掌柜一怔,怒道:“你叫我什么?”
那小孩大声道:“刘扒皮!刘扒皮!刘扒皮!”
那客栈掌柜气的直跺脚,道:“好,好,你这小王八蛋,有种饿死都别来求我!”
回头向店小二吼道:“看什么看?你要不想干,趁早也给我滚蛋!”
那店小二忍住笑,转身去收拾东西。
那小孩离开客栈,走在小镇上,只觉心中畅快!
他被人呼来唤去喝骂惯了,今天当着刘掌柜的面,骂了他三声“刘扒皮”,大大出了口恶气,酣畅淋漓,着实难于言表。
暮色霭霭,夜风清冷。
他沿着镇里唯一的青石板路,往镇上最好的酒楼走去,心想:“老子先去吃顿好的,再去赌他妈一把”。
路过一座灯火通明的院子,停下脚步,那里正是镇上唯一的赌坊。
此时已经天黑,按道理正是赌坊生意最好的时候,院中却安静异常,像是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