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仓悠悠醒转,只觉周身酸痛,使不出半点力气。睁眼一瞧,四周景物甚是熟悉,雕花床榻,青竹屏风,不是灵药谷的小院卧房,又是哪里?
此刻房中空无一人,安静无声。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地洒在他脸上,说不出的受用。
金满仓心中大为奇怪:“我怎地回这儿来了?”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觉胸口一阵剧痛,如同压了块千斤巨石,不由得“哎哟”一声,又重重地躺了下去。
正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宁仲伦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说道:“你总算是醒了!”
金满仓奇道:“咦,宁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宁仲伦笑道:“你一直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要日日来看望。你可知道,自打从那山洞里回来,你已经昏睡了整整八日!”
金满仓大吃一惊:“啊?八日?我……我还以为只过了一两日呢!”
宁仲伦道:“你现在感觉如何?”
金满仓道:“我胸口闷得慌,像压了块大石头,提不起半点力气。”
宁仲伦笑道:”你此番伤得可不轻,五脏六腑都震荡移位了。若非你体质特殊,骨头比寻常人硬上几分,这才护住了内脏,保住了一条小命!”
金满仓奇道:“我骨头很硬吗?我怎地不知?
宁仲伦笑道:“这可是傅长老亲口说的,他老人家亲自为你疗伤,还能有错?如今宗门上下,谁不夸你金师弟年纪轻轻,不仅胸怀赤子之心,更有一身铮铮傲骨,日后成就,定然不可限量!”
金满仓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问道:”宁师兄,咱们怎么回来的?那怪物……后来如何了?”
宁仲伦奇道:“你也不知道吗?大家还想问你呢!”
原来,宁仲伦等人见他们久久未出,心中焦急,只得冒险进洞查看。洞中除了几具魔物的尸骸,金满仓和石广元晕倒在地,那魔域裂缝和人形怪却消失不见。众人欣喜若狂,顾不得细想,便将二人抬出洞外,重新登上飞舟。
半路上,正巧遇上混元宗派来援助的飞舟,由中峰执事弟子蔡光霁亲自领队。见石广元伤势严重,蔡光霁便将他移至自家飞舟,亲自为他疗伤。
金满仓想起石广元断了一只手,不知还能否接上,便问道:“石师兄他……如何了?”
却见宁仲伦脸色一黯,长叹一声,道:“石师兄伤势过重,蔡师兄一路上全力抢救,无奈……回天乏术!他已经……已经……” 顿了顿,再也说不下去了。但其中之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金满仓大吃一惊,万万料想不到,那个打扮老土,热心憨厚的东峰师兄,竟然就这么死了!
按理说,他只是断了一只手,绝不至于因此丧命!
正待细问其中究竟,却见傅长老走了进来,沉声道:“他刚醒,身子虚弱,需得静养,不可多言。”
宁仲伦连忙躬身应道:“是!”又向金满仓道:“你好生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说罢,便告辞离去。
傅长老来到床边,伸手搭在金满仓腕上,凝神诊脉。片刻之后,点了点头,道:“嗯,恢复得不错。再静养半月,便可痊愈了。”
金满仓见傅长老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也多了不少,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心中暗想:“他这些天为了替我疗伤,定是耗费了不少心神。”
正要开口说几句感谢的话,却听傅长老冷冷道:“等你伤好之后,速速联络魔教,让他将东西送来!”
金满仓一愣,道:”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傅长老脸色一沉,厉声道:“老夫等不及了!倘若这个月底之前,老夫拿不到那东西,哼!便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说罢,拂袖而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上了房门。
金满仓心中对他刚生出的一丝好感,又一下子荡然无存。
约莫过了十来日,金满仓的伤势已然痊愈。
这期间,五峰都派了弟子前来探望。众人与他交谈一番,都觉得这小师弟谦逊有礼,举止得体,虽然学问上似乎……差了那么一丢丢,但心性纯良,实属难得,日后必成混元宗的栋梁之材。
金满仓拜入玄天峰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只是玄天峰首座正在闭关疗伤,只怕到傅长老与魔教约定的三个月期满,也未必能出关。
金满仓这才明白,傅长老为何如此气急败坏,翻脸无情!
这一日,金满仓被傅长老逼得没了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他前往虹泉镇。
打算碰碰运气,看能否寻到那间豆腐铺。
他曾听那魔教一老一少提过,说他们会在虹泉镇上开一间豆腐铺作为联络点,还约定了什么黑豆腐、绿豆腐之类的暗号。
二人来到镇上,豆腐铺倒是找到了一家,可一番试探之下,那豆腐铺老板却是一脸懵懂,全然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道:“客官莫不是寻错了地方?小店只卖寻常豆腐,并无甚么黑豆腐、绿豆腐。”
回到灵药谷,傅长老将金满仓带到自己房中,铁青着脸道:“还剩下两日,你若再不能联络上魔教,便等着他们派人来给你收尸吧!”
金满仓苦着脸道:“我当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