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微微一顿,大拇指刚好按在了烟盒外那个蛇形的logo上。
“别人送的洋货,劲大,你别抽了。”
顾南山抽了两口的烟头顺手在窗台上掐灭,扭头又走进了办公室里。
“陈竞贤和韩阅川查到张夏了,他们打算用张夏钓鱼,把背后的人引出来。”
梁谦皱眉。
“你没和他们说你的计划?”
顾南山摇头。
“他们不会信我,而且,我也不能保证我的计划一定能顺利。”梁谦微微皱眉,“你答应他们的计划,还让我去支援,万一那个女人对你起了疑心怎么办?”
顾南山忽然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
梁谦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顾南山。
顾南山微微点头,眼神交汇间,梁谦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好吧。”
梁谦的眉头皱得更紧,“他们的行动定在什么时候?”
“下周一。”
顾南山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行,我知道了。”
梁谦心情复杂的看了顾南山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
做到顾南山这个职位,一天的工作内容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可是每当到了下班的点,他的疲惫就越发的浓郁。
开在回家路上的他,感觉不到一点下班后的轻松。
因为他知道,家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
而这才是,他真正工作的开始。
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外面的太阳早早的就被厚厚的云层挡住,空气里的湿度很高,隐隐有种倒春寒的萧瑟。
顾南山停好车上楼,隔着一层就闻到了从自己家里传来的浓郁气味。
顾南山厌恶的捂住了鼻子。
那种生理性的反胃让他忍不住干呕,可很快,他用力将那种反感从心底压了下去。
他故作平静的推门。
可刚开门,那种夹杂着烟草气和浓烈的腥气的复杂气味毫无预兆的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瞬间就想夺门而出。
不过,引入眼帘的情景,却让他硬生生忍了下来。
“晚上好啊。”
短发女一丝不挂地坐在餐桌上,笑嘻嘻地咧开嘴。
赤条条的两条腿上,挂了一些血迹,直直下垂悬空在桌沿旁边。
她的手上沾满了血液。
浓烈粘稠的液体正顺着她身后的餐桌往下滑落,在他面前的地毯上聚了一小片的腥红。
餐桌上堆着的是一些不明来源的肉块。
有两个尚在抽搐的,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碎肉被短发女托在手里把玩。
她带着一丝兴奋,一种挑衅,用眼角的余光瞥着顾南山,似乎希望能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些什么愤怒的痕迹。
见顾南山站着不动。
短发女似乎觉得遭到了无视。
她果断从桌子上跳下来,踩着血迹一步一步走到顾南山身边。
离开遮挡,顾南山这才看清短发女身后已经被撕碎的肉体到底是什么。
是鱼。
准确的说,是很多很多的鱼。
它们被开膛破肚,原本细腻修长的身躯,已经像是被撕裂的黑色绸缎,被折断,无力交织缠绕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的腥味似乎是生命流逝的哀悼,令人作呕。
那一双双鼓起突出的死鱼眼和抽动的尾巴,时不时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生命终结时最后的叹息。
“你这是在干嘛?”
顾南山缓缓关上门,不让房间里的气味飘散出去。
短发女走到他身边将黏腻的手蹭在顾南山洁白的衬衫上,上面很快被蹭了一团污渍,腥腥的。
“你不在,我无聊。”
短发女头一歪,眨眨眼,顺手将手往他的衣服里蹭。
顾南山虽然年龄渐长,可平时贯的保养都很好。
加上他本身长得也端正,远看就是一身的正气,经常被主流媒体当作中年警察的形象代表。
然而此时,他的形象却好似被玷污。
短发女伸手他在的脸上拍打着。
不像情侣之间的嬉闹,也不像夫妻之间因愤怒而进行的肢体触碰。
她像是在戏弄一个牲畜。
皮肤的拍打让顾南山脸颊的肉微微颤抖,可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愤怒,只有习以为常后的冷漠平静。
短发女喉咙里不断爆发出的银铃似得笑容。
顾南山藏在袖子下的手用力的握紧。
婚戒上的钻石在他的指缝间留下了一道紫红色的暗痕。
“顾南山,你真的很会忍耐。”
短发女忽然将手从他脸上挪开,转身走到了浴室里打开了水龙头。
顾南山提在胸口的一股气顿时一松,他刚想打电话叫保洁过来清理,就听到身后短发女缓缓开口。
“我不喜欢外人见到我,你要是不想这些东西留着,就自己清理。”
“好。”
顾南山平和的应下。
听到顾南山的回答,短发女披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她有些意味深长的打量顾南山。
“你最近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