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焉掏出手机给凌幕打电话。
“喂,凌幕。”
凌幕这会儿在酒店睡觉,被郑焉吵醒,骂了句脏的。
郑焉靠在吧台上,“凌幕,你别急着骂我,我是有要紧事告诉你。”
“有屁快放。”
“你有喜了。”
凌幕不相信,就算有喜也轮不到他来通知。
“你不好好说话我现在过去砸了你的店。”凌幕的声音沉得不像话。
郑焉不作了。
“你老婆带了一只大公鸡来我店里,说是她的孩子,还带走了凌渊。”
什么乱七八糟的,凌幕狐疑,“郑焉,你没被下药吧?”
郑焉急眼了,他是不想看着兄弟孤零零一个人去住酒店生闷气。“我像是说假话吗?要不要门口监控调你看看?”
“那他们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他们应该刚出酒吧的停车场。不是我说你,你等了这么多年才到手的女人,被她利用一下又怎么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郑焉的嘴巴开了口子就关不上,一大堆的歪理信手拈来。
“反正凌渊醉成一滩烂泥,估计做不了什么。”
电话那头,凌幕沉默不语,眉头上了锁一样紧,他现在浑身有火,能自燃的那种。
“行了,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凌幕立马打给苏梨,结果是关机状态。
他下床披上外套,里面还穿着睡衣,等走到酒店走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从何找起。
鸡都丢了,人不如丢在路边算了。
苏梨一筹莫展,猛踩油门,开出停车场拐上马路。
她不经意发现人行道护栏那里好像有什么子动,认真一看果然是她的大公鸡,在啄一个垃圾袋。
靠边停下后,苏梨下去一把它抱起塞进车尾箱。
她挑了一家距离商超很近的酒店,把车停在商超楼下的停车场,然后推了一辆购物车到车尾箱的位置。
车尾箱打开的时候,凌渊在里头呼呼大睡,衬衫胡噜到了脖子的地方。
苏梨好不容易才将他拖进购物车里,凌源的头先栽下去,裤管子里两条白花花的修长嫩腿露出大半截,高高举起。
来到酒店前台登记,前台小姐姐掩嘴,哑然失笑。
“别误会,这是我朋友,他喝醉了。我开一间套房。”苏梨拿出自己的,还有从凌渊身上找到的身份证。
办完入住手续,苏梨推着凌渊上电梯。
两个方向的电梯门几乎同时打开。
电梯门准备关上的时候,凌幕瞥见一个女人推着购物车走过,他剑眉微蹙。
这是他的酒店,见到可疑人物很自然需要多留一份心眼。
一个新来的前台姑娘嘴巴没把住门,嗓门贼大,“这是个疯狂的世界,刚才那个女人竟然拿购物车当轮椅,带着一个半身不遂的男人来开房。竟然还骗我们说是朋友哈哈哈哈。”
“这没什么,我还见过一个男人的两个行李箱,一个装着三,一个装着四。”
凌幕经过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马上默了声。
他正色道:“你们刚才说的是谁?”
大家当着老板的面最喜欢当鸵鸟,一声不吭。
他再次厉声问:“刚才上去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凌渊此时一身鸡屎臭。
鸡宝宝好像水土不服,一个劲儿拉稀,霍霍了凌渊那一身的名牌衣服。
事不宜迟,苏梨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符,正要贴在凌渊的脑门上,却听到敲门的声音。
早不来晚不来,苏梨不管这么多,先把眼下的事情办好,她把刀鞘给卸下。
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
一定是哪个醉汉看错房号了。苏梨快步走到门口,扯起嗓子问:“谁啊?”
苏梨手上拿着一把刀子,有它防身还怕醉汉?伤了人也没关系,顶多是正当防卫。
这下子,事情办不成就算了,反正她能整蛊凌渊一顿是挺开心的。
苏梨打开房门,眼睛都直了。
凌幕高大的身子立在她面前,双手插兜,西装外套里面是一套睡衣,这是什么新潮混搭?
“你不是出差了吗?”
凌幕的双眼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怎么?我妨碍你跟前男友,想杀我?”
苏梨不敢直视他灼热的双眼,刀子无声掉落在地毯上。
“凌幕,你眼拙了。”苏梨本来就什么也没做,清清白白的,不怕跟他实话实说。“我想整蛊凌渊。”她还把那张符拿出来。
苏梨吸了吸鼻子,叉腰道:“你看,我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你搅黄了。”
凌幕拈起那张符看了看。上面的鬼画符倒没有认真看,却注意到上面印有几个小字,“闲人算命”。
这样闹腾一番,凌幕主动来找苏梨。苏梨好像能明白那句话,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道理。
凌幕提唇嗤笑,“呵,这你也信,亏你是立大毕业的学生,受过高等教育。”
“不能信吗?”苏梨瞪着大大的眼睛。
“不能信。凌渊跟我说过,你跟他的八字很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