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弟,朕怀疑朕的身边有敌国的内应奸细!”
杨国森忽然的一句话,直接将杨闯吓出一身冷汗。早在被通知皇上召宣的时候,他就暗道不对,如今这般说出口来,杨闯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坏处去想。虽然心下波涛汹涌,但杨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是毕恭毕敬问道:“皇兄何出此言?”
只见皇帝陛下皱着眉头,语气中尽是忧愁:“不知从何时开始,无论是李唐还是元蒙,都可以早朕一步料定先机,朕前一天刚刚制定好的计策,后一天却被直接打了个措手不及,付诸东流,大败一场,这般不是身边有内应奸细,又是如何?”
听了皇帝的话,杨闯又是道:“不知皇兄心中可有名字?”
皇帝依旧摇头,讳莫如深说道:“说不好,但,朕身边的四位内阁大学士中,至少有一个!”
“那西征荒狼以破李唐的计谋,明明只有朕与他们四人知道,怎的第二日荒狼部落便主动来犯正西?狼王指派九千兵马长驱直入,正西直接沦陷,这等损失,朕若是找到那内应,定要将其凌迟处死!”杨国森句句杀气四横,听的人不寒而栗:“还有元蒙,竟然从李唐边侧夹道而来,起兵十万,以助李唐破我火战,这事情与他元蒙又有何关系?一道秘旨还未发布,元蒙却早早截获,最后重创正东边陲,闪电袭击!”
“这一切的一切,若不是他们四人当中,还会有谁?”
皇帝陛下言罢,杨闯却是心中暗道:“莫非除了肖兴泽大人之外,在那四人当中还有元蒙的细作?”
要知道杨闯只是联系了李唐,肖兴泽的情报也是传送给龙朗天而已,最多知晓的人不会超过五
个,其中还尽是李唐之人,元蒙如何知晓?
“那……皇兄要如何处理这件事?要知道军备信息乃是最为重要之事,倘若如此这般一直有人暗泄消息,最后火战毫无胜算,生灵涂炭之下,一切……不敢设想啊!”
皇帝陛下道:“这朕自然是清楚的,日前先杀鸡儆猴吧。宫内不少内臣外官投敌的证据,朕已经掌握了不少,正准备过些时日一同杀头,却也有震撼之力,而且暗自也要好生查证,尽早将所有人统统抓出来!”
“皇兄说的是。”杨闯点头:“只是,这般杀人,若是动摇人心,使得那些本没有变节之人生了这种心思,又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在杨闯心下想了许久,一直在踌躇要不要说出来,直到刚才他心上才这般下定决心开口觐言。
杨国森摇头说着:“目前,已经不是考虑这些的了。火战战势岌岌可危,前有李唐举兵十余万人,正冲江南,而人数在近几个月来也是突飞猛进,愈来愈长,难以抵抗。东方有可恨元蒙数万人马闪击而来,应接不暇之时,西南还有个荒狼部落在那里虎视眈眈,若是海外诸国也是参战,火战那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山穷水尽了!”
杨闯:“……”
“朕,已经不知该如何挽回现状,甚至近些日来,午夜梦回,总是会梦见父皇。”
“父皇……吗?”听到皇兄这般说着,杨闯眼前也是不自觉浮现起父皇那严厉却又慈祥的面孔。
“朕,二十四岁继位,自那之后近三十年来无一日不敢明察秋毫,只为将火战经营更好,只是不知怎的,事与愿违,始终是差天半子。现如今,有不少人劝朕再次南迁,
说的尽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是朕都是一一拒绝,甚至下旨不可再提,王弟你可知这是为何?”
杨国森问着,但似乎并没有给杨闯考虑的时间,自顾自又是回答道:“那是因为没有脸啊!朕若是再次南迁,比之大逆不道,有违祖宗的亡国却还要不要面皮!现如今已经退到了江南,还能退到哪里去?退到浙南,还是浙南之后?是退到东南西南?甚至退居到海外?”
“李唐屠刀横于国民头顶,龙震天此人冷酷无情,冰面寒铁,手下以军法治兵,执行发令之严酷世上罕有,心肠狠毒,手段凶辣,惨无人道,丧心病狂,手下所有战俘顺者昌,逆者死,绝不留活口。据我军探子密报军营上下,一日之内人头滚滚,鲜血如河,伏尸一层层如小山一般,也正是因为此獠,火战已经是死不起人了!”
“而且还不提龙震天的三个兄弟,有此等人物在,无论当年战或不战,火战将倾,势如坠厦,毫无回转的余地!”皇帝眼中即使悲哀:“若是我火战有此等人才,何患他李唐元蒙?放权于他就是纵横天下又有何妨?”
杨国森说着,杨闯心下也是暗暗点头。
龙家上下将才,若当真如皇兄所言,平定轮回大陆,指日可待!
只是若干年之后,龙家凋零,人才死的死伤的伤,此等下场何人想过?若是杨国森能预卜先知,也只会苦笑一声,说上一句“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王弟,你可曾想过火战国破的那一天吗?”
沉默之中,杨国森忽然抛出来这么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听上去很是沉重,沉重的原因是因为这件事或许会成为一件事实,一件即将
发生的事实。杨闯没有立即回答,而杨国森也在给他思考的时间。
“国破吗?”良久之后,杨闯才再度开口,脸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