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之中,封宗清带着满心的疲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今日的拍卖会当真是讨厌至极,封宗清本人本就是一个平心静气的心境,一般并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地方,一般都是敬而远之,过去了也都是礼貌性的笑一笑就好了,从未像今天这样满面的假笑,这可当真是劳累极了。
封宗清与同宗门陈浩冲不一样,那陈浩冲久经周围人的拥簇,本身就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而封宗清则不然,自从多年前以杀入道之后,封宗清只感觉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淡薄,而自己可以装出来的情感则是愈来愈真实,这也就在证明着,他作为一个人的证据会愈来愈少了。
坐在椅子上,封宗清抬起自己的右手,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
封宗清的右手很洁净,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纤长的手指加上沟壑分明的手掌,看上去宽大且不失美感,似乎这根本不是一个武夫的手,或者可以说这根本不是一个男子的手。
可事实上,这就是封宗清的手,他多年以来以杀入道不知道杀戮了多少人的手!
其上鲜血淋淋,沾染了莫多污秽,最后却都是被封宗清给洗净冲干。
今日,封宗清独身一人站在人群之中,感受着周围层层外宗之人的谄媚与拜礼,
他感受不到一丝感情,心中之感只好像是一潭死水般,半点涟漪也掀不起来,即使是无聊与反感,他都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他只有感到浓浓的乏累与满心的狂躁。
当时他脑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抽出自己腰间佩剑,如同割菜一般,将这一群人砍倒,将他们所有人都杀光!
或许,只有见到那满地的血红,才能平息封宗清心中的杀念。
望着自己洁白的手掌,封宗清悠悠地叹了口气,朦胧之中,他似乎想到了当年自己初遇那个人,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接过那以杀入道的书,或许自己不会是如此境地,当然自也不是无极门中的这般地位了!
“我现在……可还算个人吗?”
感受着心中的杀戮,将其慢慢按捺住,封宗清一握拳头,轻轻摇头,不去想旁事,忽然注意到这半晌了却无人与自己说话。这按之前来说,那姓孟的应该不能到处走,至少在自己回来的时候他会有反应啊,怎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动静?
莫非,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由得,封宗清有了几分察觉。
站起身来,封宗清的右手不知不觉摸向自己腰间的剑柄,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在第一时刻封宗清便可以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相信在一瞬
间就可以把剑气凌略在整个房间之内。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发出一声微弱却又沉闷的声音,封宗清眉头一紧,右手“刷”地一声握住剑柄,横然抽出,没有半分停滞,一剑奔着屋门的位置狠狠刺过去!
这一剑之下,带着封宗清三成修为,剑力之强横,不是常人所能抵御!
只听得“噗”的一声,这长剑穿过房门,只犹如刀切豆腐一般,很是顺滑地穿过其中,封宗清的眼中不自觉流露出一分快意,似乎只要是杀人,他就可以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一抹笑容出现在封宗清嘴角,可惜的是这笑容出现的时间太短了,只得是一瞬间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铮!”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封宗清只见自己的剑尖被两只苍白的手指死死地夹在其中。只见这两只手指的苍白,与正常洁白的肤色截然不同,他不是那种健康的白,更不是病态的白,而是一种死寂般的苍白,看上去犹如死人一般。
封宗清心下一紧,刚想做出反应却还未做出动作,却见对面冷冷道:“敢对上峰动手,封宗清你可是不要命了?”
此言一出,封宗清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倒不是因为这句话有什么力量,而是封宗清很是直
白的感受到,在这句话落下之后,面前这人身上一股横然莫御的气势猛地爆发出来,以其为中心,波浪般推向四周,狠狠压在自己的身上!
只得是这股气势,封宗清便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方的对手!
对方,竟然是自己的上峰!
封宗清对面站着的这个黑袍人,身上宽大的黑袍将他的脑袋彻底盖住,容貌被遮住得死死地,根本看不清他是何容貌,其声音不男不女,沧桑至极,更是听不出多大年纪。这人手里还抓着封宗清的剑尖,忽然松手,一股巨力冲着封宗清宣泄而去,封宗清登时大惊,死死握住剑柄,却还是被这股反弹过来的巨力给震得手指生疼,虎口炸裂!
“大人……”
这一手能力,封宗清便已经是信了三分,嘴里弱弱地叫着,却依旧试探着:“敢问大人名讳何如,可是属下所知……”
说话间,两个人便已经进了屋内。
那黑袍人很是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被那宽大的黑袍所遮住,本属于面部的区域犹如一个黑幽幽的深洞,无声地注视着封宗清,一时间竟是把封宗清看的直发毛,竟是不敢直视此人面孔,只敢低着脑袋犹如丧家之犬般。
“本座姓名,岂是你能知晓?”这人声音
除却沧桑,只剩下满满的傲气,令人听了会极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