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城林家大厅内,有人沉吟不语,有人慷慨激昂,身为林家家主,林冲至始至终都为表明态度,这让前来寻求合作的青仙子等人暗自咒骂。
青仙子李柯章等人此行目的简单明了,无非是朝着楚天去的,原本以为抛出暮霭城方圆千里这么块巨大肥肉,林冲会毫不犹豫答应合作,顶多了也就是象征性权衡利弊一番,来一场无关痛痒的讨价还价,却不料林冲不直接拒绝,也不点头答应,竟然就这么摆出一副和稀泥的架势来。
李柯章眉宇紧皱,身后五短身材一身煞气叫王波的汉子更是金刚怒目,若非李柯章斜眼瞪了男子一眼,怕是早就忍不住对林冲怒目相向。
在此期间,林冲笑着说相信楚家不会如此,毕竟百年名声底蕴在那,就算打压排挤其他家族,也只会点到为止,不会真的撕破脸皮跟暮霭城各大家族鱼死网破,既然楚家目光已不再局限于暮霭城,更没有必要大肆打压旁人了,再说了,他林家能屹立百年,底蕴也不是嘴上说说的,真的走到最坏的一步,总会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各位可以放心,无论是你盘龙岭,还是你血月门或者血魔山,以及凤霞江,你们跟楚家的恩怨,我们林家绝对不会插手便是,既然不能跟诸位锦上添花,自然也绝对不会落井下石,所有事情,一码归一码。
李柯章眯眼冷笑,“林家主好气度!”
一行人乘兴而来,却未能尽兴而归,只得不欢而散。
等青仙子李柯章一行人离开林家,一名赤裸上身的虬壮青年抬头向端坐主位的中年男子看去,欲言又止。
当代林家家主,沉默喝了口茶,笑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们应当跟先前那些人合作才对?”
虬壮青年抬头望去,神色不卑不亢,“林璟不明白。”
林冲冷笑一声,“你以为血魔山跟那盘龙岭都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找上门来,是为何帮助我林家千年鼎盛?笑话,无非是碍于某些规矩,不能在暮霭城肆无忌惮动手罢了。”
林冲眯起双眸,右手双指轻旋茶杯,“纵然楚家真要撕破脸皮,我林家又有何惧?用得着去跟那些不入流的山泽野修或者魔道修士合作?他血魔山想要以大势压人,也得看看对面的人是谁。”
林璟沉默不语,林冲轻声道:“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万虫闻风而动,殊不知螳
螂之后有黄雀。”
……
……
白泽山脉,一条瀑布从头顶轰然砸落,溅起大片白雾。
楚天仰头躺在寒潭之中,满脸苦笑。
这两天来,楚天的日子当真是不太好过,之前刘广以自身拳意帮楚天磨砺神魂,按道理来说,这是好事,毕竟即便搁在青云阁,千万外门弟子中,也没多少人能让一名神桥七境强者亲自喂拳,砥砺武道。
事实也是如此,在那‘云巅’一拳中,楚天不止是对拳法真意感悟颇多,对自身武道根邸的磨砺,也裨益极大。
百炼成钢,一番打压磨砺,楚天跌落的武道境界,更是让人始料未及,应了那句祸兮福所倚的老话,一路势如破竹,直接踏入了魂武六境。
楚天原本以为,自己成功踏足魂武六境,接下来一段时日,只要慢慢稳固了修为境界就行,不料对自己一向不太顺眼的粗犷汉子,莫名其妙来了兴致,非但要继续帮自己喂拳,比起之前的懒散,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结果就是,楚天眼下的悲惨结局。
能成为青云阁内门弟子,刘广的武道资质本就不差,用一句不夸张的话来说,打小就敬佩向往那位传说中酒剑仙的粗犷汉子,除了长相不尽人意,实际上才情是极高的,对于山下的琴棋书画雪月风花,山上的武道见解,可以说是海纳百川,即便刘广一心想着醉卧云端看人间,或者闲来垂钓碧溪上,能够跟那位前辈一般风流潇洒,并不沉浸于武道攀升,短短不到甲子光景,也顺风顺水成为了神桥七境强者。
只是这人世间,本性难移是一说,难移并不代表不能移,楚天观悟中的一拳‘云卷’,结果就让这粗犷汉子莫名其妙的抓住了一丝独运匠心,原本心里的那抹执念,便这么烟消云散,就跟一朝悟道似得,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我刘广拳头更硬,即便是你天道威压,在我一拳之下也要臣服,那么这世间还有什么地方是我刘广去不得,有什么事情是我刘广做不了的?
就这样不讲道理,刘广的拳意从醉卧云巅,变成了翻云覆雨,从笑看红尘,变为了一人凿阵,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恢宏霸道。
而他楚天,与其说是被刘广帮忙喂拳,不如说变成了刘广的陪练。
短短两日光景,楚天可谓吃足了苦头,好在刘广下手虽狠,却知道轻重,两人就这样在方寸之地
,砥砺厮杀,往往一场大战,都会打的楚天精疲力竭,刘广才会罢休。
楚天仰躺在寒潭水面,抹了把脸上水珠,闭眼感悟刘广的精纯拳意,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一点不假,之前刘广的拳意有几分软绵绵的味道,楚天还有些顾忌,眼下可就是如入芝兰之室,大肆汲取了,不用担心刘广拳意之中的精气神,跟自身拳意自相矛盾。
刘广短短两日便让自身拳意随意念而动,让楚天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