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秘境,山林之中平地惊雷。
原本树木葱郁枝叶茂密的山林,彻底的满目苍夷。
楚天一身灵韵拳意,更是攀至巅峰,在一拳云巅过后,接连十数拳相继递出,层层叠叠,大浪拍岸。
山林另一侧,吕真跟姜宇早已到了近乎油尽灯枯的地步,只是两人好似杀红了眼,寸步不让。
山林四野,数十名围观修士心神凛然,那手持长笛铁骨折扇的两人,真心死战不成?
桂林姜家姜宇,何谓北方步月一枝独秀?
若非平日低调,极少下山,声名之煊赫,至少不会比云峰四杰差上半点。
只见姜宇一双无瞳双眸已雪白转红,手中一杆长笛,音浪如那三尺青蛇,盘踞婉转,先是丝丝缕缕缓缓游走,最后就像是脱缰野马,疯狂涌动,好在吕真能被冠以‘血君子’之名,也并非徒有虚名之辈,在一波音浪席卷,将自己袖口撕裂之后,手中铁骨折扇发出一连串的噼啪炸响,雷弧涌动,横扫而出,将姜宇逼退,吕真吐出一口血污,根本不给姜宇重新提起一口气机的机会,狞笑一声,一步踏前,得势不饶人,一脚狠狠踹去。
很难想象,两名魂武九境,在东海之滨算是站在山巅的人物,最后竟是到了拳打脚踢的惨烈境地。
一脚踹中姜宇脖颈,姜宇同样一拳正中吕真腹部,两人同时倒飞而出。
吕真倒飞出去,一手拍在地上,后跃起身,只是这位平日青衫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抹了把脸上血污后,哪怕体内灵元早已枯竭,可眼中战意杀机,却丝毫不减。
山林四野的围观修士只觉得眼皮子直打颤,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会招惹此人。
难不成这些家伙就不是人?
灵元耗尽,气机枯竭,难道就不怕武道根基因此受到牵连?一个不小心让自身武道直接崩塌?
方圆数十里,满目苍夷,无数纵横沟壑让人心惊。
闲卧青石山丘上的倾城女子看到山林中死战不退的两处战场,也是微微心惊,终于按捺不住,坐直了身姿,等她看到吕真两人已到了拳脚相向的惨烈地步,无语摇头道:“人心不足,知足常乐,真难!”
名叫倾城,相貌更倾城的绝色女子声音不大,可不知为何,周围武道修士却清晰可闻。
吕真姜宇听到倾城的言语,同时转头,瞥了眼那个作壁上观的
漂亮娘们,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娘们就是娘们,妇人之见。”
倾城也不跟已是油尽灯枯的两人一般见识。
倾城身侧,那脸色终于自然许多的婢女轻声问道,“要不要奴婢出手教训那两人?”
面罩白纱的绝色女子嫣然一笑,“你就不用上去捡这个漏子了,他们说的也对,有些时候,哪怕只是一口气,也需要寸步不让才行,佛家有禅机,说是佛观一钵水,四万八千虫,用在这里倒是挺合时宜的,指不定现在两人晚点倒地一口气,以后武道便会是翻天覆地的光景。”
青裙婢女面有疑惑,“如果我们现在出手,那份气运岂不会白白落在我们手中,如果我们不动手的话,保不准别的人趁火打劫。”
倾城双手抵在腿上,拖着尖尖下巴,一副心无旁骛观战模样,笑道:“那叫姜宇的年轻修士,可是青云阁步月峰最为出彩的天才,就算是站在那,谁敢上去捡了这漏子?再说了,你觉得那叫吕真的家伙一身雷罚神通如何?看似体内灵元耗尽,气机枯竭,可为何每次都能有惊无险?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两人的武道根基非但没有涸泽而渔干裂的迹象,反而武道气魄更为凝实许多?敢选择站在楚天这一侧出手,怎么说都会知晓一些内幕的,没有点压箱底的本事傍身,难不成你真以为是找死的行径?”
青裙婢女低头不再言语。
倾城看见楚天竟真能跟韩亭山分庭抗礼,虽然处在下风,却不至于很快败落,心情莫名有些不错,也不介意跟身边这小小婢女多说些。
面容倾城的女子双眸瞥向吕真手中那一柄铁骨折扇,柔声笑道,“根据我们蜃岛密档消息记载,那柄看似寻常的铁骨折扇,可是上古一位修为通天的大能所留下的遗物,好像是叫‘帝折’!扇中所蕴含九宫玄雷,曾在记载中的那段上古岁月掀起无数腥风血雨,这个叫吕真的年轻人,这些年在青林山偶然得到了雷罚传承,更是单枪匹马走遍了东海之滨方圆数万里山河,以杀伐果断著称于世,死在他手上的亡魂无数,不论武道高低,不论身份地位,更不管男女老幼,一言不合,便会暴起杀人,可谓极其嗜血好战,可此人平日却又偏偏以温润儒雅著称,便被外人称为‘血君子’,记录之中,此人曾有两次灵元枯竭
的死战,最终结局,不光是险胜,死战搏杀之后,武道修为更是精进高涨。若我们蜃岛的那些残留下来的典籍所记载不假,‘帝折一出,九霄雷动’,可谓天下雷源之祖。”
这些秘闻,身为婢女的青裙女子显然是没资格知晓的。
在吕真两人砥砺厮杀近乎油尽灯枯之后,倾城的目光便更多放在了两人身上,她很想知道,传说中可搅动九天风云的‘帝折’,淬炼于九霄雷池中近无品阶的灵宝,历经无数岁月洗礼,还有什么威能能够让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