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是狭路相逢,更不会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楚天三人对面,那座高台之下,一座临时搭建的茅草屋内,十余人或站或坐,寒风掠过,肃杀意起,茅屋内灵元气机如被寒风卷起的雪龙卷,凛冽异常。
在十数人中间,是一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一身雪白狐裘,意态懒散的坐在一张精致的雕花玉椅上,眯眼望向楚天三人,笑容玩味。
在年轻男子两侧,左边一名肩抗巨锤的虬壮汉子,巨锤黝黑发亮,上有一颗颗突出的棱角纹络,在汉子周身灵元激荡下,绽放出一层泼墨般的亮丽光泽。
右手边,是一位手持双刀的精瘦汉子,佝偻背脊,站在那天然一副猿猴之姿,周身既无灵韵流转,也无凌厉肃杀戾气,只不过越是如此,越是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除此之外,余下一行人,都是一身素白衣衫,看上去给人的感觉,纤尘不染,只不过这群人除却为首一人目光精湛,其余皆是神色木讷,腰间斜挎着一柄似金非金,似石非石,似木非木的木鞘长剑,光看那架势,的确很是能震慑人心。
那位身披雪白狐裘的年轻男子对于楚天几人的出现,本就在意料之中,自然谈不上什么意外,依旧是一副意态懒散模样。
肩抗巨锤的虬壮汉子闷哼一声,瞥了眼相距百丈有余的楚天三人,皱了皱眉,苏家竟是沉落到了这种地步?沉声道,“少主,那苏家既然不知好歹,让我直接过去将苏浩然那小子打杀了便是,至于这朵文脉气运所凝聚的雪莲,等事后还不是公子囊中之物。”
虬壮汉子一脚踏前,将抗在肩头的巨锤卸下搁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哄响,汉子扭了扭脖颈,发出一连串的噼啪之声,他伸出另一手,五指张开,便见到一层细密黑色涟漪收敛入手心,于体表融为一体后,很快在周身汇聚成一副色泽光亮的黑色甲胄。想必这也是武道术法的一种,可以牵引体内灵元凝聚实质,形成这种灵元甲胄,只不过眼前这虬壮汉子的武道术法,比起龙骧城那位草堂佣兵团团长所凝聚的灵元甲胄品秩要高上不少。
虬壮汉子咧嘴一笑,再次将黝黑巨锤提起,看向坐在玉椅上的年轻男子。
这位被虬壮汉子尊称为少主的年轻人挑了挑眉毛,坐直身子,笑容玩味道,“不是说苏家前来此地的会是那叫苏婉清的娘们么,怎么会是这个叫苏浩然的家伙?原本我只是听说苏婉清那娘们倾城倾国,这才主动请缨前来一看,真是扫兴,至于那文脉雪莲,虽说玄妙,但是妙在何处,就是我那老爹都不清楚,既然如此,最后是不是会落在我手里,无所谓了,反正落在我手里,最后也不见得能留下来,为他人做嫁衣,心里总觉得会堵了慌,不是个滋味。”
“少主,有些话不要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那名神色淡然的精瘦男子突然看向身披狐裘的年轻人说道,“咱们沈家,虽说这些年韬光养晦,有些底蕴,可毕竟是与上面的人结盟,能不能成,都要尽力才好,不然有些话一旦传出去,哪怕是无心之言,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年轻男子哈哈一笑,摆手道,“我就是那么随便一说,巩叔何必当真,再说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传出去的。”
年轻男子叹息一声,身为南青沈家子弟,生于武道世家,可他的武道天资却是太过稀疏平常,若非在风水演算弈棋一道上建树不低,在偌大一个沈家,怕是毫无立身之地,这些年来,他沈辉呆在沈家,除了每天面对那些星罗棋盘,运筹演算气数武运,最大也是唯一的癖好,便是赏遍天下美景美人,三十年来,他沈辉以
各种手段,走遍了南青城方圆数万里山河,尝遍了千娇百态的各色女子,有以沈家少爷的身份,让那些女子神魂颠倒为之倾心,有改头换面装扮成落魄公子,谋取女子怜悯怜爱之心,有装扮成行走山河的武道游侠,玉树风流,让无数女子倾心仰慕,有扮演成山野之中的蛮横恶霸,对那些行走山野历练的妙龄女子,强抢硬上,反正是他能想到的手段,近乎用了一遍,其中不是没有身份暴露的时候,只是南青沈家积威之深,在青云阁都是独占一峰,有青云小步月之称,那些吃了亏受了辱的散武修士,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一次他沈辉亲自前来潇湘城,便是早就听闻苏家苏婉清长得倾城倾国,如出水芙蓉,前段时日沈琼那家伙上门提亲,据说连那娘们的面都没见着,这可不是勾起了他沈辉的心思,否则他才懒得亲自来此。
他沈辉武道天资不行,或许这辈子都很难活过几个甲子光景,既然是人生苦短,可不得及时寻乐,对于那些个打打杀杀,沈辉实在是提不起来兴趣,更没有那份心情,所以就是那文脉雪莲再如何珍异稀奇,在他眼里,也不如一个倾城倾国的大美女来的实在。
所以对于家族暗地里的那个结盟,他根本也不在意,听说上面的人来头要比青云阁主还要厉害,身份地位更加尊崇,沈辉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大秦京畿那边来的高人,只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如今家族对他青眼相加,说到底还不是自己的运筹帷幄,能够引导家族武运气机运转,不然早就被当成废物弃子丢在一边去了,武道氏族,人心凉薄,天经地义,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