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府邸大门口处,一群灰袍修士踏空而至,空中乱雪纷飞,天地晶莹若琉璃,为首一人,周身绿波流淌,气态超凡脱俗,恍若仙人降世。
这群人一路疾驰,在有禁空律令的潇湘城踏空而行,直扑苏家府邸。
当这群人气势汹汹的扑向苏家府邸,尚未闯门而入,苏家仪门走出一名年轻俊美男子,腰间配有一枚篆刻‘天水’的雪白玉佩,比雪更白,俊美男子轻轻摇晃手中玉扇,铭刻‘黄河之水天上来’七字。天地有洞天福地,与世隔绝,不同于上古圣人圈禁天地,千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的天地规矩,洞天之内,是真正的天地相隔,东荒黄海之滨,有九曲大河入海流,大河之畔,更有‘黄河洞天’屹立人间而鲜为人知。
这名年轻书生一般的俊美男子看着眼前一群人不约而至,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负后左手轻轻抖袖,天地大雪若冰棱急速凝结,在空中化为一方圈禁天地。
周身绿波流淌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身形骤停,身后十数人如出一辙,相继停足后齐齐看向那名年轻俊美男子。
天地再起涟漪,气态肃然,杀机弥漫。
苏家门口街道上,不少人看到这一副杀机弥漫的骇人景象,纷纷向后退去,很快就有数千人或驻足街畔或站立周围屋檐背脊向苏家所在地眺望而去,有潇湘城内武道修士,也有城外闻讯而来的各方豪杰。
俊美男子淡笑道,“苏家向来好客,光交四方来宾好友,若是平日,苏家自然是欢迎至极的,只是眼下光景,好像有点不合时宜啊,不过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是苏家的客人,是寻衅来着?我觉得有句话说的很对,冤家宜解不宜结,要不咱们坐下聊聊?指不定就能化干戈为玉帛了。”
气息肃穆杀机凛冽的中年男子眉头皱的更紧,身后十数名灰衫修士都是一脸冷笑,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冒头小子,也敢如此大言不惭?
灰衫人群中,一名容貌俊逸的年轻男子冷笑一声,一步踏前,周身一条火龙盘踞的链条如火蟒嘶鸣,在年轻男子周身缓缓游弋,“好生狂妄,你是何人,胆敢插手我沈家之事。”
俊美男子轻声笑道,“在下白丘。”
俊美男子说话间,轻摇手中篆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那柄玉制折扇,黄河洞天,有九
天之水垂落人间,据说乃天地间无艮之水,传承千万年之久,洞天之内武道修士,更有诸多水灵道韵独树一帜的天骄俊彦,常年于断崖之上采撷水韵菁华,以秘法炼化成自身本命水灵,先天本命灵宝,自是最为亲近天地。据说数千年前曾有人领悟天水本源,可敕令方圆万里天地水灵道韵。
沈琼看着眼前嘴角轻挑的俊美男子,冷声道,“你并非苏家子弟,难道真要于我沈家作对?”
名叫白丘的俊美男子依旧那副温和笑意,“你能代表沈家?”
“你……”
白丘轻拢手中折扇,笑道,“你不能。”
然后他以手中折扇拍打手心,“想要进入苏家,得先问过了我才行。”
为首那名中年男子虽是早已踏足丹河巅峰境界,面对眼前气息不显的俊美男子,却升起一抹如临大敌的错觉,淡然道,“不知公子为何要插手我沈家之事?”
白丘抬手拍落肩头积雪,“你们沈家与苏家宿怨,我自然不想多问,可你们沈家有些人,有点不长眼。”
中年男子脸色阴沉,更是毫不遮掩那股浓郁杀机。
沈琼勃然大怒,周身落雪狂卷,冷笑道,“藏头露尾,我沈琼今日便看看,你有何能耐阻挡我沈家的事。”
沈琼一步踏后,环绕周身的那条火芒如龙抬头,就要向俊美男子直扑而下。
不等那条抬头火芒扑卷而下,苏家府邸再次有几人走出,苏浩然一手挥出,那条火芒便好似被困入囚笼,不得破笼而出。
在苏浩然身后,是一名身材瘦削的灰衫少年,少年眼神明亮,好似一把随时就能出鞘的利剑。
数百年传承,好似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苏家文脉气运蒸腾日上,可家族子嗣却香火凋零,除却苏卿所在主脉,另外几条分支,也少有能挑起大梁的年轻子弟,好在苏家文风清韵,善缘极广,虽说极少主动招揽散武修士担任家族客卿供奉,这么些年来,也有些耿直之士愿意留在苏家结茅修行,哪怕苏家眼下逢遭大难,苏老爷子也不愿那些家族供奉殃及池鱼,依旧有不少人决然以死相报。与寻常武道氏族不同,苏家子弟,并没有那些人心起伏,都说武道之争,豪阀氏族,唯有逍遥狗,绝无逍遥人,否则便是被人人踩在头顶拉屎的凄凉下场,可这些萧墙端倪人心诡谲
,却很难在苏家看见丝毫端倪,这也是苏家能坐镇千里山河,维系人心的关键所在。
苏浩然向白丘点头示意,早年便被称为苏家半壁‘浩气犹存’的苏家后辈第一人,如今更是身具浩然气象,此时看向那叫白丘的俊美男子,苏浩然没由来的头疼叹息,世间文字四万个,当真是独独这个情字最是难解,想起自家那婉清妹子的性子,苏浩然便只得为这位相貌堂堂的公子默哀了,至于眼前这群沈家走狗,苏浩然也头疼,却也不惧,先不说他身处苏家如天人坐镇,号称元婴境下不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