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抬起的一脚重新落下,楚天看着那群喧闹人群,心里好奇,为首一人,是一位面红如枣的虬壮汉子,脸上带着些和煦笑意,紧跟在汉子身后,是位身材稍显瘦削的青年,与汉子脸上的春风笑意不同,年轻人一脸的冷色。
虬壮汉子跟瘦削青年另一边,另一伙人泾渭分明,走在最前面的是位脸庞略带络腮胡的年轻男子,身材高大,目光透露着精悍矫健,年轻男子一左一右两人分别是位容貌俊俏的女子和一位不言苟笑的男子,女子身材算不上纤细,不过倒是带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鹅卵石一般的圆滑脸庞,带着浅浅笑意,身段跟大多数有过生养的女子一般,很是诱人,跟在年轻男子身后,随着脚步颠簸,愈发显得胸口峰峦起伏,让人更为诧异的是,那名不言苟笑的男子一身气势惊人不说,竟是散发着一股阴煞气息,显然是一位狠辣之辈。
楚天向旁边一伙人看去,同样满脸看戏的神情,还有不少人看到两方人马后,立即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原来两伙人都是青云阁外门弟子,只是并不属于青云七峰,跟当初的南青沈家一般,属于隶属于青云阁的外门氏族,右边那位面如红枣的虬壮汉子,是玉绛峰闫家的人,闫家家主是一位丹河境强者,听说还不到百岁高龄,有望冲击山巅的元婴谪仙境,至于左边那位略带络腮胡的中年人,是岳青峰唐家子弟,实际年龄也不像看上去那般大,年仅三十来岁,早已是神桥巅峰的武道修士,据说若不是特意压境,早已踏足丹河境,算得上一位年轻俊彦,脸上的些许络腮胡非但不显邋遢,反而衬托的愈发精神爽朗,至于两伙人为何针锋相对至此,据说是那叫唐越的络腮青年跟叫闫岩的闫家子弟,同时看上了一位女子,这种事情原本也简单,特别是玄灵大陆,谁的拳头大那女子归谁就是,无奈双方家世背景相差无几,这也就算了,那个叫姬敏的女子偏偏比两人的武道修为还都更高一些,更是传出话来,谁先成为千机峰弟子,她姬敏便跟谁好,这可不就引起了一次又一次的龙争虎斗,光是眼下这般情景,就已经持续了三年。
两伙人走到铜钟旁边,脸色冷峻的年轻男子率先停下脚步,冷冷的看向络腮男子,“我听闻唐师兄已经触摸到了丹河境武道壁障,既然如此,不如你先来,我倒想要看看唐师
兄这一年来有多大长进。”
楚天看的饶有兴趣,心道那个叫姬敏的女子果真是……女中豪杰。
根据周围这些人的说法,那个叫姬敏的女子最初也就是青云阁一名寻常外门弟子,这些年厚积薄发,早已踏足丹河境不说,还混了个外门执事的差事,不用想楚天也知道,平日里眼前这两人没少当那冤大头。
缘来缘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情有独钟,往往都是一厢情愿。
不过话说到底,那个叫姬敏的女子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告诉两人人家的心根本就不在他们两人身上,可这两人还偏偏执迷不悟,也怪不得别人。
楚天当然也知道,山上武道,修心修性,是一大关隘,这也不排除唐家跟闫家借用那个叫姬敏的女子,以此帮助两人勘破情关,最后能成,自是好事,不能成,那就不好说了,好一些是双方顺势而为,互不亏损,不好的话,可就真真的是深陷情关,不可自拔了。
对于这些,楚天现在并不觉得其中有什么对错,武道登顶本就难如登天,世族之中也不差一个两个后辈子弟,能越过屏障,便可拨开云雾得见青天,否则就是少了一个武道天资不错的苗子而已。
络腮青年的养性功夫显然不差,淡淡笑道:“长进自然是有的,一定不会让闫师弟失望了就是。”
年轻男子冷哼一声,侧身站在一边,正欲说话,给旁边的虬壮汉子看了一眼,这才再次冷哼一声,将话咽回肚子里。
名叫唐越的络腮青年走到铜钟前,上下打量半晌,向铜钟内投入三十六枚月华石,先是深吸了口气,这才气息下沉,双腿微曲,呈马步姿势,一身灵元顺势激荡而起,轰然一声向铜钟撞去。
快若奔雷,气势骤然拔高,便见铜钟四周荡漾起一圈圈细密灵韵涟漪,涟漪激荡,就像是江河大潮,不断跌宕,只是不等一浪激起,对面同样有一股巨大力道,席卷而来,两股灵元冲撞一起,足足持续十数息,才有一声浑宏浩荡钟声蓦然响起。
万事开头难,一声激起,一声又至。
铛铛铛铛……
接连十数道钟声接连不断,在山中震荡不息,回声更是不绝如缕。
闫岩嘴角上扬,讥笑一声,能让钟响二十一声的确不简单,可距离三十六响,不知还有几千万里才行。
闫岩清冷神色缓和一些,讥笑道:“唐师兄果然厉害,去年才只是钟响十六声,今日便
能钟响二十一声了,怕是再过十年八年,钟响三十六声,也不是不可能。”
这明摆着是幸灾乐祸了。
闫岩身边,虬壮汉子正打着哈欠,眉毛一挑,想不明白家主怎么会将这小子当做家里的传承之人来培养。
唐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过身,眯眼道:“那我可就要多谢闫师弟的吉言了。”
闫岩皱了皱眉,板着脸道:“姬敏姑娘怎么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