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空中清风拂过,楚天身影再出现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株灵韵生辉的褐色灵花,不等季尘三人跟那头被困在灵纹大阵中的赭石兽反应过来,楚天便身影一闪,向山丘远处遁去。
灵阵之中,季尘皱了皱眉头,季咲然神色微动,只是两人根本来不及去顾及楚天,赭石兽便怒吼一声,张口吐出一道烈日灵罡向灵阵中三人轰去。
原本楚天想着只要自己得手,便以心生告知季尘三人抽身撤退,不想在生石花被自己摘到手瞬间,那头妖兽竟是直接狂暴起来,原本还算得上势均力敌三人,当即陷入生死一线的境地。
楚天嘴角僵硬,一拍额头,满脸无奈,“这算怎么一回事,说好的万事俱备才来的。”
只见山丘中,伴随赭石兽一口烈日灵罡喷出,顿时以山丘为圆心,笼罩起一层淡红色气息,好似那水雾升腾,瞬间拔高百丈虚空,季尘原本布置的灵纹大阵,在那股淡红气息冲击下,更像是一层屏障轰轰作响,四处鼓荡,随时都要破裂。
楚天看着山丘中蓦然横生的异象,将生石花收入扳指之内。
眼下状况,自己怕是很难置身事外了,否则季尘三人,决然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楚天深吸了口气,屏气凝神,上前一步。
既然如此,那便来一场荡气回肠的厮杀好了。
正常来讲,寻常山泽妖兽,只有渡过天劫,进阶天阶,才会灵智顿开,化为人形,当然,万事皆有例外,比如自己曾经在山野寺庙遇到的那头小狐狸,不过玄品初期,便机缘巧合,萌生一丝灵智,再比如伏龙山那化形虬壮汉子的金脊地蜥兽,便是常年汲取先天龙气精华,不过半步地阶,便已开灵化形,对上那化身虬壮汉子的金脊地蜥兽,楚天有自知之明,即便是他有神桥中期的境界,也未必能讨到半点好处,不过对上眼下这头同样玄
品后期的赭石兽,虽说胜的机会不大,但终究是有一些。
楚天卷了卷衣衫袖口,深吸了口气后,便开始屏气凝神,体内那口纯粹气机一瞬流转百里。
短短十数息,山丘四周的灵纹大阵早已破碎,视野所及,变为了一片赤红血幕般的封闭空间,甚至于楚天眼中,已很难看清季尘三人身影,不用想,楚天也知道那头碎石堆积一般的畜生,在自己将生石花采摘之后,便动了真怒,眼前这座赤红囚笼,想来便是那头畜生的本命神通,以天时地利凝聚的山水大阵。
楚天并没有急着闯入大阵,而是祭出武魂法相,运转灵诀,默默推演。
说到底,不管是山上武道捉对厮杀,还是沙场陷阵两军冲锋,都讲究一个知己知彼。
伴随灵诀缓缓运转,楚天意念之中,隐约能看到一条火红色线条,好似龙蛟在空中盘旋飞掠,如那龙隐云中,行云布雨。
大阵之中,季尘三人早已苦不堪言,白铎更是七窍流血,为了救季咲然,还被赭石兽狠狠一爪正中背脊,即便有灵罡护体,那一爪之下,也当场晕死过去。
约莫又是十数息时间,楚天看着地牛翻身一般震动的狼藉山丘,山石激射,早已塌陷大半,一脚猛然踏地,长虹挂空,直接向大阵中撞去。
季尘心中悲苦,原本以为此行万事俱备,只要不是遇到低品妖兽,便能有惊无险,没想到竟会陷入这般境地,虽说眼前这头畜生距离地品还有些距离,无奈在这赭石林,占尽天时地利,若是没有猜错,那株生石花更是这畜生踏足地阶的武道机缘,眼下被抢,自是暴怒,哪怕在这之前,他们已是万般小心,却依旧无济于事。
季尘瞥了眼横飞出去昏死过去的白铎,见到妹妹一脸苦涩,取出一枚晶莹流转的符箓,沉声道:“我拖住这头畜生,你带着白铎找机会抽身离开。
”
季咲然看向自己哥哥,满是忧虑。
季尘脸色阴寒,“若再犹豫,我们三人今日都无法离开此地。”
季咲然脸色惨白,欲言又止。
她心知肚明,眼下光景,若不能尽快脱身,每过一刻,便会危险一分。
季尘深吸了口气,原本已是有些紊乱的灵元气机,不坠反升,一口精血喷出,就要丢出手中符箓。
天地间,异象横生。
整座被赤红气息笼罩的山丘大阵,蓦然出现一团雪白光华,雷鸣炸响,然后整座囚笼大阵轰然炸裂,如火焰洒落,破碎飘摇。
楚天一手下垂,五指蜷曲不断,看着那头被一拳轰飞出去的巨大身影。
楚天深吸了口气,看向季尘,咧嘴笑道:“打杀了这头畜生,先前的那个人情便算是还清了。”
说话同时,楚天抬手将袖中生石花抛向中年男子。
季尘一手接过生石花,脸色变幻不定。
眼前这人是跟随他们一路的那家伙?
不过神桥初期,竟是一拳能轰飞那头地阶后期的赭石兽?
哪怕难以置信,事实就在眼前,那一拳,不但是将那头巨兽轰飞出百丈远,更是破开了赤红囚笼。
楚天无奈一笑,道:“货真价实的神桥……一境,不过是对山水气运有些了解而已,一会动手,还得多靠季师兄。”
楚天抬头望去,那头妖兽已从山石坑洞中站起,于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