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玄东荒,一座名叫‘破空’的大山之上,已经许久不曾在王朝露面的中年男子踏空而行,一身墨绿长衫随风飘摇,眉心一道浅红枪纹,如桂玉镶嵌,熠熠生辉,光华璀璨,即便已极力收敛周身一身意气,所过之处,依旧有大片肉眼可见的涟漪四处荡漾。
大秦王朝,除却那位玄煌大帝,元婴境谪仙供奉不计其数,有人曾粗略计算,最少也有千人有余,可在千人之中,若说十数年来,名声最为如日中天的,唯有紫霄侯枪仙王晟一人。
这位功勋冠绝一国朝野的枪仙,及冠之前,名声不显,不过是破军铁骑中寻常士卒,不知为何短短十年之中,声名鹊起,从最底层的寻常士卒,一跃成为一军统帅,武道修为更是青云直上,踏足元婴谪仙境界。
大秦王朝,军旅士卒之中,不乏武道天资妖孽之辈,甚至不少人武魂法相觉醒之际,便被誉为或百年或千年难得一见的武道奇才,被冠以先天剑胚,武道璞玉诸多美誉,无奈短短十年之间,那些有望通过军旅沙场厮杀,武道步步登顶的武道天骄,无数人折戟沉沙于这位名声不显的年轻人手上,甚至于在王晟踏足丹河境之时,亲手废去一名半步元婴境强者修为根基,留下一句‘世间武道天骄,如他破空山洗枪池中的王八一样多,满地爬。’
一时间,可谓震动整个大秦朝野。
王晟眯眼看着脚下万里山河,神色沉寂,之前半月光景,他去了一趟大秦王朝刚从大梁帝国夺来的一座‘神秀福地’,以血腥手段,镇杀了福地之中数万武道修士,其中不乏十数名元婴境强者,至于所谓的武道天骄,更是数不胜数。
王晟心里冷笑,望向脚下山巅一座雷池中的紫虹长枪,枪名如山,‘破空’,只要这杆本命灵宝淬炼成功,他便可一举踏破元婴越过龙门,到时候莫说小
小大秦王朝,东玄一州,天高地阔亦可争雄!
王晟看了半山腰处府邸中的一群门内弟子,摇了摇头,尽是一些外人嘴里的武道天骄,可落在他王晟眼里,却没有一人能被看入眼中。
府邸中那群弟子显然是觉察到了空中异样,一个个噤若寒蝉,惴惴不安,这副场景落在王晟眼里,更是让他忍不住皱眉。
然后王晟看向山脚下的登山广场,人影如蝼蚁,密密麻麻,就要形成一座门庭市坊,有不少王朝富贵门庭子弟,有不少宗门后起之秀,也有有不少散武修士,鱼龙混杂,不管什么身份,大多只有一个目的,能够拜入紫霄侯府,哪怕成为紫霄侯王晟的记名弟子,在他们看来,也是王朝之中莫大殊荣。
这让王晟心里冷笑,武道登高,难道只是面子上的一些光耀?
他王晟年轻之时,你们这些个所谓的王侯将相之家,可没有一人正眼看自己一眼,如今自己强势崛起,倒是一个个来的勤快,翻脸如翻书,事实上会出现山下如今一幕,还在于十数年前,王晟曾在山下市井收了一位名叫荡山的弟子,当初只是市井陋巷刨食吃的少年,武道天资,心性根骨,在寻常人眼里,一无是处,可就是在王府中短短数年光景,竟是脱胎换骨一般,不但成为神桥境巅峰的武道修士,更是在那之后半年破境入丹河,更让人震惊的是,那叫荡山的年轻人,出手次数不多,只是挑战过两名半步元婴境强者,第一次平手,第二次直接废去了对手修为。
后山一座竹林,一名相貌寻常的年轻人盘坐在林间石坪上,周围灵韵似浪潮翻滚。
短短不到六年时间,便从一位尚未开灵的凡夫俗子,一跃成为丹河境武道强者,境界攀升,已难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荡山有些神色怅然,别人不清楚这其中原由,他自己却清楚的很,只是他很
快便收敛那份怅然神色,化为冷漠淡然。
大道长生前,万事皆空。
何况只是凡俗市井中的情爱一事,对于那个为自己洗练心道的女子,他心里会有一些愧疚,但也仅此而已。
分魂修行,一人闭关山上,一人行走凡俗世间。
其中玄妙,妙不可言。
至于他荡山的真实身份,如今谁会去在意?即便在意,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荡山蓦然睁眼,他抬起一手,有一柄晶莹飞剑悬浮升空,飞剑震颤,使得整座竹林都轻轻颤鸣,光华流转,宛若月辉洒落,虽说他如今尚未炼化本命灵宝,融于武魂法相之中,只是凭借他丹河三境修为,武魂法相觉醒精妙境界,以这柄名叫‘月辉’的武魂飞剑,可斩杀半步元婴境强者,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一旦炼化本命灵剑,实力之强,难以想象。
荡山心知肚明,自己虽然被誉为大秦王朝后辈第一人,同阶之中,从无敌手,越境杀敌,不过顺势饮酒,就连云瑶宗那几个号称千年一遇的璞玉良才,也不过如此,但冥冥之中,依旧有一个巨大关隘,大道之上,生死之争。
对于这点,荡山心有感应,哪怕他并不知道,当初的那个漏网之鱼现如今身在何处,但这种感应错不了。
荡山深吸了口气,根骨资质太好,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占据天地气运太多,便会被天道觊觎,比寻常人多出一劫,登山途中,有那大道之争,只是这东玄东荒,除了云瑶宗那几人,天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