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榆岛半山腰行亭上,楚天仰卧在行亭栏杆翻看着一卷名叫《幽玄图志》的堪舆典籍,多是记载的一些缘来门的由来和历史上的重大事件,楚天翻到一页,微微一愣,页面上记载文字不多,竟是枫姨的事情,估摸着是有些避讳,只是记载了枫姨跟金榆岛的一些牵连,一些细枝末节,都并未记载,原本楚天还想着枫姨怎么就成了金榆岛的长老,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段渊源,虽然好奇,楚天也并未多问。
一个不小心就是五天时间过去,不知为何,在这座金榆岛,楚天竟是觉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闲情逸致,即便是在朝仙峰八景园,也不曾有过。
五天时间,楚天每日便在金榆岛四处闲逛,无聊之时温养神意,或者细细打量着登山之人,这让楚天在细微处发现一个现象,但凡前来金榆岛的武道修士,不管是摆摊做生意的人,还是赏景捡漏的修士,都发自骨子里有一种近乎天然的气韵,说不上来,就像是春日阳光,千万年来,照耀在人心头,不需去琢磨细想,给人的感觉便是温暖和煦。
楚天神色悠悠,这种感觉,很好,似曾相识。
就像那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形成一种合乎天地的脉络经仪。
天地大道,莫过于此。
……
……
金榆岛山巅,一位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中年男子站在金榆树下,负手而立。
有一些尚在山巅观景的武道修士,见着中年男子后,都是恭敬地称呼一声金榆岛主。
中年男子脸色微红,如小酌过后的桃花一样,笑着向那些跟自己致敬的人致意,模样有些无形中的滑稽,不过所有前来山巅的武道修士,早已见怪不怪。
虽说这位金榆岛主只是元婴中期修为,但是这位岛主的战力,真的不差,在尚未跟青云阁攀上关系之前,便曾有一位元婴境巅峰的强者登山问道,结果被这位岛主一人之力,拒之门外,正因如此,也落下了些隐患,至今没有彻底恢复,不过因为广结善缘
的缘故,在缘来门跟青云阁攀上关系后,金榆岛的人脉便更加广泛,甚至于这株坐镇山巅的金榆树,在那份人脉‘香火’的温养下,与方圆数千里财运共鸣,隐隐有百尺竿头,成为方寸天地‘财运共主’的存在,无奈这种合道天地的壮举,不止是要天时地利人和,一些玄之又玄的机运,同样缺一不可,没办法,金榆岛主当初一战,伤及了根本不说,这株金榆树原本合道天地的大好形势,也因此出现了些差错,翻转之下,福祸之间,结果陷入了画地为牢的境地。
一身金色长袍的年轻人缓缓走出,望向自己名义上的主人,这座金榆岛岛主。
中年男子看着金袍年轻人,轻声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用担心。”
金袍年轻人轻轻点头,向中年男子微微躬身道,“谢谢了。”
中年男子一摆手,随意坐在金榆树下,无奈道,“这还道什么谢,当初若不是你,哪还有我吴云今天,再说了,就算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我自己,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他深吸了口气,有些惆怅,翻转手腕取出一壶灵酒,借酒消愁。
很难想象,一个元婴境武道强者,搁在青云阁以往,已是站在武道巅峰的存在,竟会流露出这般怅然若失神态。
名叫吴云的中年男子揉了揉脸颊,好似自言自语,“自古以来,武道三千,为何独独山水寻龙师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再然后便是灵纹师一脉,之后才是墨家炼器师,归根结底,就在于他们先天便比寻常武道修士更近的跟天地大交道,追求天地间所谓的玄而又玄,步步为营,就是为了避开那个万一。”
金袍年轻人也是满脸的无奈,“没办法,天有不测风云。”
吴云问道,“后不后悔当初跟我离开那里?”
金袍年轻人翻了个白眼,轻轻摇晃两个巨大金色袖袍,跟游鱼一样吐着泡泡,“后悔啊,都快后悔是我了,有啥个办法。”
吴云呵呵一笑,“一起跟我借酒浇愁?”
金袍年轻人咧了咧嘴,“我脑子有坑啊?”
吴云点头道,“我觉得有。”
金袍年轻人便不再说话。
实际上在吴云卖给楚天的那些物件中,有一只材质取自金榆树的精致木钵,名为‘财运钵’,是天底下所有行商之人的心头好,如同武道修士闭关修炼的洞天福地,可‘藏风聚水’天地财运,聚拢天地财源,品秩比起一些寻常‘聚宝盆’,都要高上一些。
当然,那只名为云钵的财运钵,跟为关键所在,一旦被楚天主动开启,便能跟自身气运形成一种微妙牵连。
至于其中言语和深意,吴云没说,楚天当时也没问,只不过这种涉及自身气运的灵物,哪怕不说双方也会有一些相应的灵犀。
金袍年轻人见中年男子不住喝酒,自己也无聊的紧,这么些年,他就没离开过金榆岛这座山头,百无聊赖道,“那位楚公子,我先前怎么没看出来多高的气象?”
吴云没半点客气,“要是你巅峰那会还差不多,不然现在你都能看出来,他楚天还走个屁的万里魔域,可不就是在自己脑门上贴着求死二字,不过我之前去过了一趟青云阁,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