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战场,一片狼藉,沟壑纵横。
战况惨烈的让人背脊发凉。
四海老人眼神带着一股怒意,实在是没有想到,那名隐匿在人群中的元婴境家伙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这还是他传音给了缘来门那位长老的缘故,否则即便是他早已踏足元婴境中期,在这种被天地气运法则压制的地方,也占不到多少好处。
好在那数十人形成的队伍,各自心里打着小算盘,仍旧一盘散沙,这才让四海老人稳稳占着些上风。
老人对那个带头挑事的元婴境中年男子,算是记在了心里,若非那中年男子率先发难,哪里用得着他自己亲自出手。
最可恶的是,那中年汉子的杀力不算多强,但防御力却高的可怕,尤其是那座山岳法相,品秩之高,至少已经触摸到了正心的境界。
虽然搁在平日里,那座山岳法相的防御对四海老人来说也算不上什么,但眼下可不一样,那中年汉子除了第一击外,就没跟自己真正的正面交过手,都是点到为止,给自己制造一些小的麻烦,然后那群没脑子的家伙便会看准了机会,一股脑蜂拥而至,约莫是看到四海老人连连‘败退’的缘故,那群人在被轰杀了数名丹河境武道修士后,非但没半点惧意,反而气势高涨。
这还不算什么,让四海老人最气笑的是,一番攻伐下来,结果在人群中竟然还隐藏这一位元婴境强者,是一位花枝招展的丰腴女子,本命灵宝是一件看上去流光溢彩的梳妆镜,悬在女子头顶,宝光流转,每一次那元婴境的中年男子力有不逮,女子便会祭出梳妆镜,一片霞光过后,天地间恍若短暂的时间陷入了一片镜花水月,哪怕四海老人的攻伐极强,在此方气运法则的压制下,轰在那片流光中,也只是恍若泥牛入海,溅起一连串的巨大水花,然后消失不见,至于那枚梳妆镜,则是在破碎一道霞光后,被女子一手拂过,重新幻化出新
的灵韵道则。
两名元婴境武道修士,攻伐之力都算不上强大,但防御力却一个比一个惊人,四海老人终于忍不住这种聒噪,双手骤然合拢,便看见那枚悬浮身前的铜印刹那间如龙卷飞速旋转起来,于此同时,方圆数千丈内,天地四方,各有一条气运灵柱腾空而起,中心铜印幻化成一座巨大高台,高台之上,是一位金光流转的巨大法相。
四海老人横立虚空,神色漠然,望着脚下人人法宝齐出的数十名武道修士,抬出一手,随意一个翻转,便看到千丈气运灵柱之内的气机瞬间若浪潮翻滚,天地之间,直接化为老人手中的一方小天地,瞬间就有十数名武道修士倒飞出去,甚至于护体灵罡都被一种无形的气机洞穿,流血不止。
眼下的变故太过突然,使得本来还声势浩大的数十人顿时脸色大变,纷纷收拢攻伐之势,靠拢一起,抵御那股杀伐气运洪流。
不要说那数十名丹河境武道修士,便是两名元婴境强者,在第一时间都觉察到了巨大的压力,纷纷后掠同时,本命灵宝更是光华暴涨,显然之前的战斗,并未出全力,这让那数十名武道修士看在眼里,可不是在心里忍不住咒骂,只不过眼下光景,除了在心里骂骂咧咧,又能如何,要是没了那两名元婴境武道强者的联手抵抗,他们这群丹河境的人,在四海老人手里,根本就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片刻之间,战场中的局势再次翻转,四海老人冷笑一声,若他们在自己祭出金身法相那一瞬不退反进,全力出手搏命,还真有一线生机,甚至于没有意外,指不定他四海老人真有可能折戟此处,只不过眼下光景,被自己得了先手,可就是另一说了。
一道道气运洪流席卷而过,数十名丹河境武道修士,转眼间便剩下不到二十人,余下之人,无一例外,都是被那股气运洪流贯穿眉心,死相凄惨。
四海老人瞥了眼余
下的二十余人,能活到现在,显然没有一个是吃素的了,要不是身份不一般的武道世家子弟,身上有重宝傍身,要不就是行走山河,精于厮杀的散武修士,对天地气机杀机的捕捉十分敏锐,以至于在厮杀过程中,总是能找到任何一点微不可查的痕迹破绽,反客为主。
就在这时,远处有一线时空屏障好似浪潮推进而来,在那道浪潮前方,所有人都能看见两道身影狼狈匍匐前进。
顿时,不止是四海老人,便是余下的所有武道修士,眼中神色都是猛然一变。
四海老人深吸了口气,那邋遢老人不去说,那个叫楚天的小子,周身的武道气象,竟然凝练到了如此境地?
楚天一脸无奈,没办法,都是长得太帅惹的祸,他看向血流成河的战场,再看向那位四海老人,只见到老人脸上升起一抹玩味笑意,让楚天心里一阵紧张。
咋了,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楚天下意识回头望向邋遢老人,只见后者竟是讪讪笑着看向四海老人,恨不得一副跑过去认祖归宗的架势。
四海老人收了古朴铜印,抬头看了眼天幕那道不断震颤的时空阵门,然后看向楚天,轻声笑道,“你小子很不一般。”
楚天心里已经开始怒骂。
果然,接下来那四海老人的下一句话,差点让楚天一个忍不住砍死那老家伙。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