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柳如真的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犯人身上,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紧张,就那样神情自若地等待着犯人开口,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那强大的气场让犯人的嚣张气焰都不禁矮了几分。
沉默片刻后,为首的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扑通”一声率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那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突兀。他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额头上的青筋暴突,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嘴里哆哆嗦嗦地哀求着:“官爷啊,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呀,这……这都是宫里的人指使的啊,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身不由己啊!”
“哦?宫里的人?姓甚名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找百姓的麻烦,找父王的麻烦……”
“是…是翠瓶,是她让我们闹事的,如果不做就要将我们的妻儿老小全部带走,我们不敢违命啊,大人饶命啊!”
其余几个壮汉见此情形,也纷纷咬了咬牙,心一横,跟着跪了下来。那光头壮汉双眼通红,带着哭腔喊道:“真的是翠瓶啊,她太狠了,我们要是不听她的,她就要我们好看,现在……现在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全招了,求您大发慈悲,从轻发落我们吧!”
他们边说边磕头,那砰砰的磕头声在室内回响,仿佛每一下都在诉说着他们此刻的懊悔与对从轻发落的急切渴望,而那主使翠瓶的名字,也在他们这一连串的求饶声中被不得已地供了出来。
“父王,都听到了吧?”
在暗处等待许久的柳相如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阴谋诡计的幕后主使,竟然会是自己女儿柳嫣然的丫鬟翠瓶!那可是时常在女儿身边伺候的人啊,平日里看着乖巧温顺,为了保全柳嫣然只能将所有的怒气都撒在翠瓶身上。
愤怒的低吼声从他牙缝间挤出:“好个翠瓶,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此刻的他,满心的气愤几乎要将这地牢的黑暗都燃烧起来。
此时的翠瓶正为柳嫣然盘着头,心里还想着自己以后能跟着嫣然公主吃香喝辣呢。
沉浸在美梦中的翠瓶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拉回了现实。
柳嫣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父王,你终于想起我这个女儿了,怎么样?姐姐施粥的事情一定搞砸了吧?那可太可惜了,没关系等过些阵子我一定会帮姐姐再挽回在百姓中的形象的。”
“那就劳烦妹妹了,自己关着紧闭还想着要帮我这个姐姐呢。”柳如真双手抱胸,嘴角高高扬起,那笑容里满是得意与畅快。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胜利的节奏。
柳相如面色阴沉似水,目光如电,径直锁定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翠瓶,冷冷地盯着翠瓶,呵斥道:“哼!翠瓶,你好大的胆子!本以为你在公主身边伺候,会尽心尽力辅佐,未曾想你这贱婢,竟敢给公主使绊子!你可知公主身份尊贵,关乎我皇室颜面,岂是你能随意算计的?”
翠瓶早已没了往日的机灵劲儿,此刻吓得面如土色,身子瘫软在地,裤裆处竟已湿了一片,秽物的气味在空气中隐隐散开。她连滚带爬地朝着柳相如和柳嫣然挪去,嘴里哭喊着:“吾王,公主殿下,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啊,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呀!”她边说边磕头,那额头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在寂静的宫室里格外刺耳,泪水和鼻涕糊了满脸,模样狼狈至极。
柳嫣然站在一旁,脸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知晓此次祸事不小,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眼睁睁看着翠瓶如此哀求,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却又迅速被恐惧和无奈取代。
柳相如丝毫不为所动,冷冷一挥手,侍卫们便如狼似虎地扑上前,粗暴地拽起翠瓶。翠瓶拼命挣扎着,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依旧喊着求饶的话语,可那声音很快就被拖行的嘈杂声淹没。
柳如真和柳嫣然静静地候在柳相如的身侧,神色间满是毕恭毕敬。
柳如真莲步轻移,身姿优雅地微微欠身,双手交叠放于腰侧,轻声细语道:“父王,女儿这便送您回寝宫,愿您一路顺遂,早些安歇。”她的目光始终低垂着,没有丝毫僭越。
柳嫣然亦是不敢怠慢,她迈着小步匆匆跟上,到了跟前便盈盈下拜,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娇俏的脸蛋上满是虔诚,脆生生地说:“父王,您劳累了,女儿恭送您回寝宫,盼您今夜能有个香甜的美梦呢。”说罢,她抬起头,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柳相如,眼中尽是孺慕之情。
两人就这般跟在柳相如身后,柳如真不时关切地询问着父王是否舒适,柳嫣然则乖巧地保持着安静,只是时不时偷瞄一眼父王的神色。
不多时,便到了柳相如的寝宫前。柳如真再次欠身,柔声道:“父王,已到寝宫了,您且好好歇息,女儿告退。”柳嫣然也赶忙再次下拜,说道:“父王,您好好休息呀,女儿先退下啦。”
待柳相如进了寝宫,两人依旧站在原地,恭恭敬敬地望着寝宫门口,直到确定柳相如已安歇,这才缓缓转身,轻手轻脚地离去。
“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