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超凡阶级出现之后,暴力这一政府维稳的基础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当某个刚刚养元生术的修者觉醒某种具备攻击性的术时,不具备对应修士或强化个体的基层单位在其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而当组成社会的一个个社区乃至家庭都因修士的觉醒而出现割裂和对抗时,社会的稳定性便饱经考验。
在曾经的李昂时代,世界政府可以借洞天的虎皮,亦可以传播某些李昂或陆圣等超出寻常修士的修行战斗经历,宣扬自身仍然具备碾压单一个体的战力。
这种逻辑和曾经的军队逻辑非常相似,毕竟在无魔时代即使绝大多数人知道军队不太可能会撵到自己头上。但军队作为暴力机关的威慑力仍然存在,这种威慑力甚至是警察、法院等检察审判机关维系自身的基石。
毕竟对单一个体而言,你可能打得过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可能能从几个训练过的警察手下逃生,但你绝不可能在一支部队面前逃出生天。
而在李昂道解之后,即使联盟得凭空得了一片巨大的灵气大陆。但此前被李昂和世界意志压制的诸多问题也逐一爆发。即使李昂留下了灵机大陆,也留下了诸多洞点传承的修法作为饵料,但失去了绝对力的联邦在某种程度上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即使到了今天,即使在修行者数量已经超过千万数量的现在。组成联邦的基石仍然是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但联盟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千万的超凡者才是联邦的希望和未来所在。
全新的阶级出现,当过往和现在交织,当超凡和频繁互相影响。种种问题扰得联邦不得解脱。即使凭借着李昂的影响和多次面对外敌时的高光表现,联邦仍能够维持对绝大多数群体的控制,对己方内部的军队掌控也仍然在线。
但对于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家常式矛盾,军队的存在反而有些尴尬。
对于现在的联邦来说,他们不需要高压力的宪法警察,也不需要军队的强行弹压。他们需要的是擅长家长里短的居委会、身经百战的政府和基层社区单位。
毕竟,即使超凡者在争取自己的权利,但这一代的超凡者和普通人之间仍然打断骨头连着筋,在超过千万的超凡者中,几乎每一个超凡者都会有某个身为普通人的亲友。
正如李昇自己所言,自己遭遇的此次舞弊事件乍看是气修、精修对神修资源分配的不满。深入看是超凡学院对联邦政府的管辖力度试探,再进一步是超凡阶层和非超凡阶层之间的互相碰撞。
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李昇用以举报玄武的实名举报系统。
这是以统合ai为基础,以个人信誉为担保的举报系统,统合ai在接到实名举报之后,会不问缘由地派出自己的子体进行核对。核实之后,举报者将统合ai进行监管。
现在,出现在李昇眼前便是统合ai用以监管的场地。
这看上去这似乎是一连串平平无奇的六层楼房。除去墙体外表为银色之外,看上去和普通的家庭住宅没什么区别。
李昇则在自动机兵的带领下坦然走进了某栋楼内。房间中,各种洗漱用品和衣物一应俱全。统合ai甚至没有限制李昇或者说任意一名举报者与外界联系的能力。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玄武却和另外两人鬼鬼祟祟的聚在了一起。
“情况如何?”
说话的是李老师。现在的超凡学院气道学院副院长。曾经平平无奇的老教师和创造出符文系统的卡斯特并为超凡学院气道分院的副院长一职,在院长由联邦的各首脑兼任的情况下,这几乎是整个超凡学院的最高职位。
玄武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有点像,但感觉不对。除了他能正面吃下我不留余地的威压,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难色这一点外,其他的都和他本人的资料吻合。”
左子明手中掐着一串念珠不断地摩擦着:“这便是最大的异常。玄武老哥好歹是从尸山血海中滚过来的,正面对上寻道乃至近乎显道的存在也不止一次了。你的威压即使是我们这些同级的也不能小视。尚未突破寻道的小家伙如果没什么秘密的话,不可能挨得下来。”
李老师哀叹着:“这事儿本来就不对,利用这种鬼蜮伎俩来试探那位是否仍有留存。万一真有又该怎么办?”
玄武却冷哼了一声:“与其搞得这么乌烟瘴气,还不如真和他硬桥硬马地干上一仗来得痛快。”
李老师摇了摇头,展开的文字世界收拢。左子明体表一重又一重苦行者受难的景象被他收归体内。三人就像几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对头在偶遇之后互相冷着脸各自走开了。
太空之中,原本监视着超凡学院一切的卫星却看漏了三人。
地星联邦的掌权者们看着手中各个渠道汇聚起来的报告,终于确定了李昂的意识并未留存这一事实。
众多掌权者的情绪错综复杂,长出一口气者有之,黯然神伤者有之,战战兢兢者有之。
但不论如何,现在的地星文明终于摆脱了李昂的影子,李昂甚至并未将李昇纳入他我的网络之中。
回到地星世界的李昂,先是看了看自己目前最大的灵性来源,在他单体级的意识笼罩之下,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