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呢?”
秦染秋往四周张望了一圈,没找到人,便低头看向温璨。
温璨已经开始拨号了,刚要按下通话键,秦染秋突然开了口。
“温璨,”她迟疑道,“你真的那么相信叶空吗?明明才认识没多久。”
男人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没有抬头,语气里却有淡淡的笑意:“为什么不信呢?”
他道:“大概就和她觉得我合她眼缘一样,她对我来说也一样。”
“可她毕竟年纪不大,而且刚来玉洲,对很多情况都不清楚,”秦染秋眉间微蹙,“要是她什么时候不小心把你的事泄露出去怎么办?”
“不会的。”温璨道,“她是那种对别人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的人,也对泄露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秦染秋似乎没想到他为叶空说话的角度居然这么清奇,愣了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真没想到你也有性情中人的一天。”她说。
温璨只笑不语,秦染秋便又叹了口气:“好吧。”
她尾音扬起来,轻快流畅的笑道:“既然你都这么相信她了,那我也就只好把她当自己人了。”
“以后在学校里我会尽量照顾她的,”对上温璨若有所思看来的视线。秦染秋略挑了挑眉,“毕竟玉山大也算杜若微李因他们的据点了,你这小未婚妻作为外来人,要是没人帮着她,只怕要吃些苦头了。”
“”温璨视线游离的一瞬,按着手机,莫名地笑了起来,“是吗?”
他说:“我倒觉得,就算没人帮忙,她也绝不会自己吃亏呢。”
“这么厉害?”秦染秋惊讶中带着调笑,“那我就只管看好戏咯?”
“不,能帮的话还是帮一把吧。”温璨说,“毕竟我也不想听到她被人欺负的消息。”
“行,那我走了,下午还有事呢。”
女人走得很潇洒。
虽外表温柔又充满书卷气,导致了解不深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典型的温婉千金,可只有江叙这些真正在和她暗中合作的人才知道,这女人其实是个办事手段干净利落,且心机不浅的狠角色。
望着她的背影远去,温璨却莫名地眯了眯眼,自言自语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喃喃地说:“有个正常且能干的合作伙伴可不容易。”
“什么意思?”江叙没听懂。
“没什么。”
江叙便也跟着他望向那道背影,把墨镜往下勾了勾,叹息道:“但凡染秋是个表里如一的女人,我就向她求婚,让她来当江家主母了。”
“”
“你也知道,我家经历了前些年的动荡,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柔端庄不搞事的家主夫人。”江叙叹着气道,“你说染秋长得漂亮,情商又高,家世又好,原本是个多合适的人选啊?偏偏野心十足,要暗中把控秦家可惜了。”
“”温璨面无表情,“有时候我都奇怪我怎么会跟你这种人成为朋友。”
“我知道,沙文主义嘛,你妈当年就骂我们江家,说我家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自私冷漠的大男子主义臭味。”
江叙倒是很坦荡,耸了耸肩,“没办法,成长环境不同,我可学不来你这种男女平等的谦谦君子德性。”
“”温璨懒得听他这傻逼的大男子发言,道,“你还有什么事找我聊?”
“当然是你的小未婚妻了。”江叙道,“我不信你没看出来,她今天对我的敌意,绝对不正常。”
“最开始你不还觉得她是对你有意思吗?”温璨抬眼,似笑非笑。
江叙噎了一下:“那是她的行为太容易引起人误会了。”
温璨嗤笑:“难道不是你太自作多情?太自我为中心?”
“别转移话题啊,我是在说你未婚妻身上的疑点。”
江叙正色起来。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旦正经起来,就连身上休闲如大学生的装扮也不管用了,怎么看都觉得气场强大又锋利,就连音色都低沉了下来。
“在来玉洲之前,她都住在哪里?过着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我对窥探别人隐私不感兴趣。”
温璨淡淡道,“你也不用打听了,她既然只是掐了你一把,而没有当场拿杯子砸破你的头,就说明她就算讨厌你,也是有限的,没到生死之仇的地步。”
“我还得谢谢她呗?”江叙一阵无语,“何况她也不够格跟我有生死之仇啊。”
“算了,”男人把墨镜顶回去,语气漠然,“既然你全权负责,那我就不管了。”
“你不走?”江叙走了两步,见温璨没有要叫人的意思,“我推你?”
“不用了,我还要找叶空呢。”
“真把人当未婚妻了”
江叙迈着长腿大步走远了。
四周总算安静下来。
温璨这才把那个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的号码拨出去。
响了三声就接起来了,少女语气平常地“喂”了一声。
“你在哪儿?”温璨问。
“怎么了?”
“不是说要等我吗?”
“等到半途有别的事要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