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空愣了愣:“怎么了?”
复杂难言的情绪如厚重的乌云般消融,男人看着她笑了起来:“你的体力真的不太好,这么点路就累成这样。”
“这么点路?”叶空不满的站直了,“你们这地方超大好吧?我感觉我跑了一千米了。”
“”温璨是真的无语了,“最多不超过三百米。”
“那不是差不多。”
“你的数学老师要上吊了。”
“你一个坐着轮椅享受风吹的残废有什么资格嘲讽我这个出力的?”
叶空狠狠踢了一脚他的轮椅,然后“嘶”的一声跳起来。
温璨:
“这就是欺负残疾人的报应。”
温璨说完,忍不住终于笑了起来。
叶空:
叶空面无表情地放下腿,又从背后踹了一脚他的轮椅。
这一脚用力不大,可这里位置刁钻,有肉眼难以观察出来的坡度,轮椅被这一踹,立刻就沉重地向前歪倒,把还在乐的温璨摔了个狗啃泥。
温璨:
叶空:
刚从长廊拐角走过来的几个人:
穿着制服的佣人立刻焦急上前,把狼狈的大少爷扶了起来,又七手八脚地将人抬上轮椅。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沾到的草叶和泥土,叶空难得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正要说话,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
“你就是叶家那个三小姐?!”
叶空一顿,正在摘头发上草叶的温璨也是一顿。
他们一同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人正颤颤巍巍站在屋檐下,一双眼睛似怨似毒地盯着叶空,而在她身后,还有个才到她腰际的小孩儿,正抱着女人的腿,怯怯地看着他们。
温璨的故作面无表情变成了真的面无表情。
冰霜覆面,身侧陡然冷下来的气场,让叶空不着痕迹地抬了下眉。
“你是?”
“小姐只需要回答我,你是不是叶家那位鼎鼎大名的三小姐叶空?!”
女人愈发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叶空的发问。
叶空的脸也沉下来,却又漫不经心一笑:“是我。”
猜想成真,女人咬紧嘴唇,娇嫩的脸更加苍白,眼底甚至泛起了泪光。
这副模样落到叶空眼里,莫名就感到了一阵熟悉。
直到躲在女人身后的那小孩突然毫无预兆地向她冲来,抓住她的手就要咬。
叶空反应不及,还是温璨一手抓过来,强硬地揪住了男孩儿的衣领向后一甩。
男孩被甩到地上,女人顿时发出一声尖叫:“阿琅!”
女人跪倒在男孩身边,刚把人扶起来,男孩却竟又甩手闷头冲向了叶空,口中还大喊着:“打死你这个坏蛋!”
这一回不需要温璨出手,叶空对这小疯子一样冲过来的小孩毫不留情地当头一踹。
相当准确地踹中肩膀,然后毫不费力地顺势踩住了。
女人刺耳的尖哭声中,叶空俯视着在自己鞋底乌龟一般疯狂挣扎的小孩,狐疑地歪了歪头:“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你在干什么?!”
一声不可思议的怒吼响起来,“松脚!”
叶空抬头看去,温荣正从拐角处大步走向他们,脸上的怒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叶空更加迷惑了。
她一边更用力地踩住了脚下的小孩,一边转头去问温璨:“你们家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呢?”
“他是温莲的弟弟。”温璨扫了温荣一眼,又看向那个哭叫着爬向叶空的女人,“她是温莲的妈妈。”
“哇哦。”
叶空看向脚下正在挣扎不停的小孩,“难怪感觉这么熟悉,原来前不久我才踩过他哥。”
女人已经膝行着爬到她脚下,哭得好不伤心,好像她已经一脚把她儿子踩死了似的。
“还不松脚?!”
再抬起头,温荣怒不可遏的脸已经到了近前。
叶空却无动于衷,只示意了一下脚下的人:“是这小孩先动手的,他要咬我。”
“是你先伤了他哥哥!”温荣似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世界观被动摇的震惊的愤怒,“你先二次伤害了他哥哥,现在又连他这么小的小孩都不放过?”
他指着叶空怒骂:“你简直不可理喻!丧心病狂!温璨!”
他又低头去看温璨:“这就是你打定主意一定要娶的女人?!你也失心疯了吗?你是要闹得整个温家都鸡飞狗跳家宅不宁吗?!”
温璨垂着眼,慢慢摘了头顶的草叶:“父亲,小空从不无缘无故的动手。”
“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活该吗?!”
女人尖锐痛恨的嗓音盖过了温璨的尾音。
她猛地跪直了身体,一双泪盈盈的眼狠狠的看着温璨,全然一副失去理智的母亲的模样,“自从这个女人成了你的未婚妻,我的孩子就三番两次的住院!第一回是掉进湖里差点没命,第二次是被你们两个一起打成重伤!现在,我的阿琅才不到八岁,又被你的未婚妻这样踩在脚下!”
她放肆的哭喊起来:“我的孩子也都是人,你们甚至还是同姓的兄弟,阿璨你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