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回到咖啡店,天都快黑了。
随着季节轮换,白昼变得越来越短。
随着一声风铃声响,叶空在门口停下来,抬头望了一眼。
原本空荡荡的门上,不知何时被挂上了一串风铃。
坠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花。
叶空看着,抬手拨了一下,叮叮当当的声音里她把书放在收银台上,随口问正在做咖啡的咖啡师:“谁买的?”
“是温先生买回来让我挂上去的。”
叶空望了一眼咖啡店,只在窗边看见了许久不见的周颂几人,却没看到温璨。
周颂远远地朝他挥手,叶空没理会,只嘟囔道:“买这东西干什么,他还怪少女心。”
这样说着,叶空又问:“他人呢?”
“不知道,看着我把风铃挂好后就出去了,可能是散步吧。”
叶空:
看了一眼用心做咖啡用脚回答问题的咖啡师,叶空无话可说地朝周颂他们走去。
“今天怎么这么光明正大就来了?”叶空问,“不是被禁止跟我来往了吗?”
“你看我们像乖乖听话的人吗?”
周颂冲她挑眉,眉眼相当不驯。
“坐。”涂晚拍了拍旁边的卡座,叶空瞄了一眼,从后面的位置拖了张椅子过来,倒放着跨坐在上面。
“找我有事?”她问。
“作为股东没事儿就不能来了?”周颂往嘴里丢了颗坚果,“刚在论坛上看到你被狗撵了,我们来关照关照你。”
“这话你不如当着林心舟的面说。”
“那我可不敢,林大小姐的老爹眼看着又要晋升了,她在豪门圈子的地位又得上升一个台阶,除了你真敢把她当狗,别人谁敢乱开她玩笑。”
涂晚在一旁喝了口咖啡:“你们家的豆子用得越来越好了,很合我胃口。”
叶空面无表情以示自己对咖啡的不屑。
涂晚放下杯子,抬头看她道:“你最近也没太关注圈子内的情况吧?虽然那些家伙都爱来找你,不过听说你一个都没搭理过。”
“没空。”叶空说。
“行吧,这方面也不能勉强。”涂晚似乎有些无奈,却还是道,“我跟你讲讲最近的情况李家完蛋了。”
她说:“字面意义上的完蛋李雪来虽然才刚一审结束,不过最后的结局已经板上钉钉,综合各种罪名,他二审要么无期要么死刑,而且经过搜查,李家的不少亲戚也参与犯下过各种罪行,包括但不限于洗钱、逼死员工、以及钱色交易等等综上,李家完蛋了。”
“但你也要小心他们绝地反扑,”周颂接话道,“李雪来正在疯狂砸钱找厉害的律师为自己辩护,可惜没人愿意接他这个烫手山芋,民众关注度这么高的案子,谁接他的单谁就得社死,这种绝境之下,他那样毫无道德底线的人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叶空手搁在椅背上,垫着下巴,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垂着眼皮,手指敲了几下,才飞快地吐出两个字:“谢了。”
周颂:“”
连打游戏的许泱都忍不住暂停,转头看了叶空一眼。
叶空一抬头对上四人组沉默的注视,音量加大道:“看什么?”
“没什么。”涂晚咳了一声,又喝了一口咖啡,才继续道,“还有,你虽然不知道,但这件事其实还在持续发酵中,不光是玉洲,还有其他城市的好几个大企业都被上面紧了紧皮,玉洲本地的企业更是纷纷陷入自查,同时”
顿了顿,她才继续道:“花盒,也因为这件事重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了,玉洲的好几个集团又开始捐款做慈善,像是温氏秦氏,还联合搞了个专门针对孤儿的慈善基金会,其他家族也纷纷效仿,最近各大企业捐款、捐希望工程的消息,几乎每天都挂在热搜上也勉强算是一件好事吧。”
“我们家也捐了。”周颂撑着脸,又对着另外三人点了下头示意,“在座的各位,都捐了,包括叶家不过这次集体慈善的风评可就远远不如以往了,尤其江叙,江氏捐得最多被骂得最狠。”
魏知与正在看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一边敲键盘一边淡淡道:“毕竟网民又不是不记事上一次会有人借着慈善的名头干丧心病狂的坏事,大家当然会提高警惕。”
“不过还是夸的多。”周颂说,“我都有些惊讶了,本来以为全都会被骂个狗血淋头的,结果我家官博底下居然都是夸的。”
叶空支起脑袋,淡淡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不管哪个时代,老百姓都是最好哄的,只要看到利民的好事,无论这好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大家都不会吝啬夸赞和推崇。”
“有道理。”周颂说。
涂晚把不知不觉把一杯咖啡喝完了,她抬头:“对了,李因有跟你联系吗?”
这一问让叶空稍愣了愣:“没有,怎么了?”
“从警局出来后,他和他妈好像就失踪了,打电话也联系不到我还想跟他聊聊他家公司呢。”
涂晚说着舔了舔嘴唇,大概率是舔咖啡液,可这举动配合她抬眸时锐利发亮的目光,瞧着总有种猎人般茹毛饮血的贪婪之感。
对上叶空黝黑的眼,涂晚也不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