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还去村委会投诉了。刘秀英少不得又赔礼道歉,过后坚决不改。 第二天是个阴天,下午天渐渐放晴,云层退散,太阳猛然就露出来,直射大地,毒辣辣的,也更为刺眼。 刘秀英早早就带着两名老师去村口迎接。可一直等到过了双方约定的时间,还不见对方的踪影。 一名老师将扛在肩上,用纸隔板自制的,写着“欢迎英民教育领导莅临指导”的牌子放下,又擦把汗,对刘秀英说:“校长,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来,咱们去阴凉处等吧。” 刘秀英摸了把有些灼烧感的脸庞,说:“好吧,你们眼睛盯着点往这边开的小轿车。” 那老师晃晃牌子:“有牌子在,他们肯定看得见。” 又等了半个来小时,期间有无数辆小汽车驶从路边驶过,老师朝着每一辆晃牌子,可没一辆停下。 刘秀英的心越加发沉。 这时候,从公交车上下来一个人,往四下张望一会儿之后,注意到他们,径自走过来。 这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像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刘秀英疑惑地盯着他,直到年轻人走到跟前,问道:“请问是青苗学校的吗?我是英民教育的,我叫刘闯。” 刘秀英压住心里的失望,扯出个笑容来,“刘总是吧,我是青苗学校的校长刘秀英,欢迎欢迎,我听说还有两位老总要来,他们呢?” 刘闯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老总,就是普通的小员工,刘校长你叫我的名字就行。公司只安排了我过来,没有其他人了。” 刘秀英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了,缓了一下才说道:“没关系,刘总您来也是一样的。” 刘闯又挠了下脑袋,说:“其实今天公司派我过来……” “刘总,为迎接贵公司领导,咱们学校全体师生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准备了,刘总,去学校看看吧。” 刘秀英这几句话说得异常流畅,刘闯本来想 说的话没有说出去,他看着眼前这位年龄和自家长辈差不多的校长,忽地就不忍心拒绝了。 沉默地簇拥着刘闯一路穿过村子。 在门口遥望放风的老师一声令下,孩子们的欢呼声便雷鸣般地响起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在办公室里摇着用报纸叠成的扇子,昏昏欲睡的路圆满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抬腕看表,已经将近下午4点了,比原定时间迟到了一个小时。 她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踮脚往外瞧,正看见行走在中间的唯一一个陌生人,脚步匆忙,不敢抬头。 路圆满心想,今天恐怕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了。她走向门口,便看见年轻人已经走进了学校院里,刘秀英小跑着追他。看见路圆满后,立刻叫着她,“路老师,这位是刘闯刘总。” 刘闯抬头看了眼路圆满,脸一下子就红了,没再否认自己的身份,说道:“路老师你好。” 路圆满也道了声“你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愈加确定自己的推测。 这会儿,老师和同学们一股脑儿围过来,按照之前排练好的,各就各位。 刘秀英连忙说:“刘总,学校师生们为了欢迎领导到来,特别准备了节目,请刘总就坐。” 舞台下面,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搭起了遮阳伞,小桌子上摆放着矿泉水、烟。 刘闯使劲地挠了两下头发,手指头扣着裤缝,低低地跟刘秀英说:“刘校长,我有话想说,能不能单独谈谈。” 刘秀英看向路圆满。 路圆满回看着她:“谈吧。”这个叫刘闯的小伙子明显就是来传话的,谈不谈的,都不会影响英民教育的决定。 三人去了校长办公室,刘闯坐在椅子上,腰背使劲儿弯下去,很有些局促地搓搓裤子说:“不好意思,刘校长,路老师。我来是想通知你们一声,集团决定从下个学期开始,就不再赞助青苗学校了。” 果然。 这个结果刘秀英也有所猜测,只是此时被刘闯直白地说出来,刘秀英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她失落地坐着,脑子一片空白。 路圆满问刘闯:“你知道原因吗?英民教育资助青苗学校好几年了,怎么突然就取消了?” 刘闯犹豫了下,说道:“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别说是我说的。” 路圆满:“放心,我肯定保密。” 刘闯这才把腰背挺直了些,说道:“我们集团高层大换血,原来的老板还有亲信们全都离开了。新来的老板重新审核公司财务,发现了定期给青苗小学赞助费用,觉得账目有问题,又不想费时间去查,索性就把支援全部砍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