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建设学堂,陈升记得清楚,父母为了这学堂的建设,四处求人不说,还将唯一的一点积蓄也给掏了出去。
那段时间,他们家可是整整一年,都没能看到几次荤腥,幼小的他面黄肌瘦的样子,着实心疼坏了父母二人。
学堂建设完之后,村长带头杀了头猪,分给了出力的各家各户,然后就美其名曰接下来的事情他来忙活,将学堂划分到了陈家村,实际上也就是他的名下。
其后学堂的学费等,虽然不多,却也尽数落入了他的口袋里,哪里是一头猪就能相提并论的。
被陈升一句话堵回去,村长张嘴半天,也愣是没能憋出一个字来。
他以为陈升一向脑子都是真的不好,现在陈升父母去世,这些事陈升不懂,却不知道,这些事情,陈升看的比谁都清楚。
“胡,胡说八道。”村长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屁来,那些拥护村长的,却急了,“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岂能听你一个人在这里信口胡说,污蔑村长。”
“你赶紧的,把你父母的棺材抬走,反正不能就这么放在陈家村,更不能葬在村里的墓地中。”
陈升抬起头,看向开口的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开口的男
子,名为陈雷,他应该尊敬的称呼其为一声舅舅。
陈雷是他母亲的亲大哥,也是当初他父母离世之后,他第一个去求的人。
此刻那些村民被陈升几句话怼的说不出话来,陈雷身为陈升的舅舅,却站出来说出这样的话来,让那些村民心中的自责感,瞬间消散一空。
“对,对,不管那些事到底是谁做的,到底真相如何,反正你父母已经死了,没有遗像,就不能葬在墓地里。”
“没有遗像,葬在墓地里,就会引起那些妖魔的注意,前阵子刚刚听说有妖魔在这片区域出现,绝对不能把妖魔引过来。”
“何止是现在啊,你想啊,他父母尸体没有遗像坐镇,那些妖魔就算现在不找过来,以后也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候妖魔吃的起兴,我们自己父母的尸体,还能保住咯?”
“嗯,在理,说的在理,”越来越多的人喊了起来,应喝起来,“陈升,不管你父母生前做了什么,就算他们真的做了那么多善事,好事,那他们应该也不想死后还为我们村子里带来灾难吧?”
听着众人的叫喊声,村长不动声色的,给陈雷使了个眼色,陈雷连忙点头,恭敬的向前走了一步。
见到陈雷走出,村
民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眯着眼扫了两具棺材一样,陈雷道,“陈升,你要还当我是你舅舅,就听舅舅一句话,你父母生前一生乐善好施,你可不要在死后,坏了他们的名头,让他们背上骂名!”
轰!
听着这些人的话语,看着陈雷此人的面目,陈升睚眦欲裂,双手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若是可以,他真想一拳打过去,将这些人面兽心之人,尽数屠杀。
“陈雷!”他大吼一声,怒视对方,“你还记得七年前,你小儿子生病的时候,是谁背着你儿子,日夜兼程,走了上百里的山路,磨穿了两双鞋子,送去边城看病?”
“还有你,陈超,你还记得四年前的冬天,你不慎滑落入冰窟之中,是谁不顾一切的跳了下去,将你救了上来,然后在家里躺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缓过劲来,险些死去?”
“还有你,陈明,一年前,你妻生娃难产,妻子死了,孩子咳嗽不停,严重到咳出血来,是谁,日夜呕心沥血的替你照顾孩子,让孩子挺了过来?”
“还有你……”
陈升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一句比一句愤怒,一句比一句扣人心弦,发人省醒。
这些,只是他父母为了这陈家村的人,
做的九牛一毛。
而现在,这些人仅仅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危险,就集中在一起,要让他将父母二人的尸体抛尸荒野,不管不顾。
“你们说的好听,村西头画师何在?”陈升大吼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一个老者的身上。
“他画一幅遗像,需要几个钱?只要你们这些得过我父母恩泽的人,能够稍微施加援手,我父母,岂会没有遗像用来镇棺?”
那画师被陈升盯着,常年抓着笔杆的手都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陈升,你放肆!”见此,村长刷的一步走了出来,“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画师的地位,要比同等的修者的地位,还要高上一些,像陈家村这样的村子里,就多少有两三个炼气境初期的武者,比如村长等人,
但是这么多年来,却只有这一个画师,据说也是当年陈家村好不容易迎回来的。
陈升见过这画师画画,和墨老的手段,那是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这陈家村老老少少上百人,却都指望着他来画遗像,所以地位自然高的很。
陈升哼了一声,轻蔑一笑。
他知道,村长这是顾左右而言他,要让这些人去收钱,那保
管连一点油腥都不剩下,但是要让他们从自己怀里掏钱,那比杀了他们还难。
“你笑什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