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完全没觉察到追踪,径直走向了一些幽静的小巷。身后那人在不紧不慢之间,始终保持着大约五十米距离吊在其后。
不过,周昊显然缺乏足够的耐心。在那幽深僻静的小巷,当那人企图跟随那仿佛手机般忽左忽右移动的对象时,周昊已悄无声息地使用轻功,无声地来到对方身后。他未经通知,即右手闪电般向那人脖颈伸去,不想对方尽管没能察觉他的到来,反应却极其灵敏,疾速侧闪避开。
然而实力悬殊太大,那人的反应虽超越常人,但在周昊施展的“五禽戏”之“鹤舞”面前,还是未能闪避。顷刻之间,他的颈项便被周昊紧紧抓住。
即便如此,那人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左手在腰侧一划,多了一个乌亮锋利的菱形武器,毫不犹豫地扎向周昊侧腹。
一见此物,周昊不禁微怔,作为前世火影粉,他知道这应为忍者常用的手掷飞镖,即手里剑。面对震惊,周昊反应速度不减分毫,迅速抬起左手,稳稳握住对方的手腕,一发力,便拗断了其手腕的骨头。
尽管骨骼折断,那人却一言未发,坚韧的神态让周昊对其毅力有了深刻感受。
夺过这枚手里剑,周昊辨识出它是由精钢打造,两刃尖锐无比。更令他诧异的是对方的身份。他猜想那人很可能是忍者,而且初次接触便觉对方不似龙国籍。
掐住对手颈项,将其抵至墙壁,周昊冰冷询问:“何人指使?”忽然意识到,如果来者为东瀛人,恐怕不懂汉语。眼前的人虽然落败仍傲骨不改,用鄙夷口吻吐出了三个字:“倭国!”
“可恶的东瀛人!”闻言,周昊怒火滔天,抓向对方右臂肘部,狠狠挤压下去。只听“喀嚓”一声令人悚然的断裂声,那人的右肘彻底被捏得粉碎。然而意外的是,即便面临剧痛,他也默不出声,紧闭嘴唇,甚至因此咬破了下颚。
周昊这才留意到他的嘴唇有异——即使已被咬伤,却没有流出血迹。正常来说,在如此痛楚中,神色总会有所变化,但他面部如常,毫无潮红。周昊迅速联想出一种可能性,松开扼喉的掌力,揭开他衣物,果见他的颈部肤色与胸口略有差别,犹如部分暴露在外的日晒效果。
一念及此,周昊立刻推测对方戴着面具,手指摸索之下,发现端倪。找到边缘,用力一拽,竟顺利扯下那名男子的脸面。
但摘下面具后,此人的模样即使是周昊这样的凶案经历者也为之震惊,不自觉颤抖。他的脸上与头顶无一根毛发,无论是胡子、眉毛还是头发都不翼而飞。更为可怕的是,连眼睑、鼻子及嘴唇都被切除,只剩上下两排牙龈间的两小洞,勉强充当他的鼻孔;而他的脸色惨白如死灰,仿佛一个骨架子,令人胆寒。这位根本就无颜可辨识。
周昊推测,此人可能是因为实施了这般恐怖的整容手术,以求更方便地改头换面。他也判断他是忍者出身——因为听说过东瀛忍者自幼受极度严苛的训练,完全被视作亡命之徒。刚刚想起这个词汇,他便悚然一惊。面对那名面貌狰狞的忍者,周昊难以解读其无唇下的情绪变化,然而在瞳孔中却明显捕捉到一道鄙夷的笑容;黑色血液从他口腔流出,原本还能睁开的眼睛迅速失去光彩。
急忙检查其颈部,周昊发现这个人已然没了脉搏。想起他曾将这些人视如亡命家奴,若落在人手中,恐有屈打成招之危。不出所料,他的牙里隐藏了某种剧毒,一旦牙齿破裂胶囊,仅需数秒生命便将终结。
“该死的!”周昊本想查清楚是谁派遣这名忍者,却又因忽视犯下一桩大错。
搜寻一遍,找到了惯于使用的苦无,还有一个微小的通信装置。
一眼认出此设备的作用,无疑意味着这名忍者与指挥他行动的人保持着即时通信。
由于通信仪先是用来跟踪方炳润,随后又在忍者手里出现,周昊推测此背后之人与方炳润有关,或许就是“手机”目击的那个女子。
假定那位女性确实为忍者之主,那很可能是东瀛人。莫名地,一想起可能性,周昊脑海中浮现出德川夫人的狐媚面容。
回想方炳润那深藏不露的刺杀行动,也愈发印证德川夫人的行事风格。
周昊抛开忍者的尸体,随意在街头拨通一个隐匿号报警后,转身快速前往君悦酒店,确认和方炳润在一起的女人,是否正是德川夫人。
而如果真如其所说,此事绝不吉祥。
回想起来,周昊当初判断方炳润刺杀向桦强事件可能导致黑派的巨大动荡。
当年周昊不懂方炳润为何如此行事,因为即便如此,联合英社终究难以避免牵连进这场灾难的漩涡。
如今有了德川夫人的干预,一切都变得明朗,她的目标显然就是搅动黑派混乱以达成她的目标。
而方炳润就像董其善那样,成为了她手中的棋子。
近一个月以来,洪兴已经查明那起杀人案正是由联英社的“红棍”高文涛策划。
如同周昊所预期的,因证据过于明显,连同道上人士都认为这不关方炳润的事,有人故意栽赃。所以向桦强没有针对联英社。
尽管周昊揭露了真相给曾应沛,但由于缺乏实质性证据且不希望两大黑团火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