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听说过小公爷对昭庆殿下极好,可那也只是听说,都觉得其中有夸大的成分。
可听到这柔得能掐出水来的声音,众人的脑子都麻了,谁能抵挡住小公爷这三个字的魅力啊!
裴淸怜自认为跟墨归很熟,可她从没有见过墨归这样温柔的时候,不过她始终不相信墨归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另一个女子,她承认昭庆公主样貌尚可,但她认识的小公爷没有那么浅薄,绝不是以貌取人之人!
所以,裴淸怜料定墨归的温柔是装出来的,这样想着,她心里才好受了不少。
虽然不开心,可裴淸怜是不会让自己失了体面的,她依旧把背挺得笔直,略微扬起如玉般的下巴,沉声道:
“小公爷,殿下不知轻重,你怎么也跟她胡闹?你这不是在宠殿下,而是在害她!她如何能确定雪烟没有恐水病,她若被抓伤,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不知轻重?”墨归极不喜欢裴淸怜用这几个字来形容昭昭,冷道:
“她要知哪门子的轻重?裴女官是不是不清楚女医官的品级?到底哪来的资格与昭昭论轻重?”
墨归的嘴巴一向不饶人,更从不会跟与他无关之人讲什么风度,说完这话,他便与沐云书一起朝关着雪烟的笼子走了过去。
沐云书此刻的注意全放在了雪烟身上,小家伙隔着笼子喵喵的叫着,能看出它有些不安,但今日阳光很好,它并没有出现畏光、畏风的现象,也没有抽搐等症状,更没有与野犬接触过,所以它会患上恐水病的可能微乎其微。
沐云书要去摸雪烟的头,小家伙却躲开了,它这个样子,更像是受到了惊吓后的反应。
墨归伸手打开了笼子,雪烟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攻击墨归,而是瞧准空隙,奋力要冲出牢笼,但它速度再快,却没有快过墨归,直接被墨归揽住了腹部,禁锢在了怀中。
小家伙急得“嗷嗷”直叫,伸着爪子不停挣扎,裴淸怜急道:
“小公爷,你看,我没有骗你,这猫真的很凶恶,你还是将它送回去吧!”
沐云书发现墨归握住雪烟的前腿后,它挣扎得明显比之前要激烈不少,走过去检查了一下雪烟的爪子,蹙眉道:“它爪子好像受伤了!”
怕弄疼雪烟,墨归手上的力气轻了一些,将它受伤的那只爪子放了出来,然后轻轻挠着雪烟的下巴,低声哄道: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不会伤害你,你不必怕!”
他虽然没有养过猫,但身边有阿旺,对动物要比旁人了解的更多,雪烟这种情况,明显是受到惊吓才会变得过于敏感机警。
起初雪烟还在不停挣扎,但动物都有灵性,许是记得沐云书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它有了安全感,也可能是被墨归的绝对实力所镇压,知道全力挣扎也逃脱不掉,便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
且它许久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太多的力气,挣扎了一会儿后便微喘气着停了下来。
见小家伙安静了一点,沐云书揉着它的头道:“我带你回仁明殿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仁明殿”三个字,雪烟终于有了反应,从嗓子里发出了微弱的“喵喵”声。
沐云书朝墨归点了下头,两人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太医院。
从始至终,墨归都没有多看裴淸怜一眼,裴淸怜怎么都没想到,她与墨归重逢的第一面会是这么的不美好!
那姓何的中年太医见墨归和沐云书带走了雪烟,心中慌的不行,走到裴淸怜身边道:
“裴女官,现在可怎么办是好?你……你怎么就跟官家说了恐水症!”
他也知道这猫儿得的未必是恐水症,之前是想卖裴淸怜人情才顺着她说了一句,他在太医院混久了,当然知道只要将医不好的病说得夸大些,就不会受到惩罚。
且不过是只猫儿而已,尽快将这猫儿处置了就没人能查出问题来,他也就没有反驳裴淸怜。
谁想到,昭庆殿下和小公爷竟然突然来到了太医院,他们用恐水病也没能吓唬住两人,他现在就怕昭庆殿下真的有办法证明这猫儿得的不是恐水病!
听何太医带着埋怨的口气,裴淸怜气得暗暗咬紧了银牙。
这些老油条遇到麻烦的差事就躲开,如今出了点差错,又将责任推到了她身上,她当时若不说点什么,难道要看着那凶恶的猫儿伤了官家么?
她紧绷着下巴,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神又恢复了那种不落于地面的冷傲。
“我那时也只是说那猫儿有可能害了恐水症,还要再观察,也没有下论断,是昭庆殿下不分青红皂白地将猫儿带走了!我的责任,我会去负,自不会牵连你们,何太医不必这般见风使舵!”
何太医尴尬地扁了扁嘴:“这……这怎么是见风使舵,咱们同在太医院做事,那猫儿被误诊,你我都逃不了干系,裴女官,还是想想怎么应对才是啊!”
裴淸怜身边的兰月低声道:“小姐,昭庆殿下又不懂医,如何能查出那猫儿得了什么病!这两日那猫儿无论我们给它喂什么,它都不吃,只要它不肯喝水,就……就没办法排除它得的不是恐水正啊!”
何太医想了想,觉得这丫头说得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