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夫人的确很好奇儿子说的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从前他也得过不少赏赐,并没有表现得这般欢喜。
镇国公还没开口,墨二爷便笑道:
“干娘,今天的确值得高兴,大哥已被列为昭勋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加食邑千户,咱们墨家啊,应是能与从前的杨家齐名了!”
墨二夫人闻言拧了自己夫君一把,皱着眉头道:
“大好的日子你胡说什么!你要像杨家郎一样,我可不当杨家妇,回头我就改嫁了去!”
墨三夫人捂嘴偷笑,“二嫂,你可算了吧,刚知道混同江战事危险的时候,你差点就提枪去前线了!还说什么生要当墨家的人,死要做墨家的鬼,死也要跟二哥死在一块儿!”
“呸呸呸!”
墨老夫人无奈地嗔了一眼众人,看着天道:“小孩子说话百无禁忌,佛祖莫怪,莫怪啊!”
一家人说说笑笑来到了正堂,镇国公扶着墨老夫人坐下,才道:
“老二说的那些是好事,不过不是儿子要说的好消息,儿子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这话让众人全都好奇起来,止住了说笑声看向了镇国公。
镇国公刚要开口,发现自己的儿子不在人群里,沉着脸问道:
“墨知许那小子呢?他老子回来了他都不知道来见么?”
见儿子一提起孙儿就变脸,墨老夫人也不由皱起了眉。
“你怎么一提起他就凶神恶煞的,就不能好好说话?你们父子俩真是冤家!他今儿有要务在身,办差去了,晚上的庆功宴他定是能赶上!”
儿子不在,镇国公就没办法从他脸上看到感激的表情,这让他不由有些失望。
不过他帮他将事情办妥就是了,谁叫他是他的老子呢!
“罢了,他不在也没什么,庆功宴后让他在府上养两个月的病,就不要叫他出门了!”
“养病?”
这话吓得墨老夫人脸都白了,不安地看着几位墨夫人问道:“知许他又受伤了?老身怎么不知道!”
都快成亲了,怎么又受伤了,伤势会不会影响她抱重孙子啊!
几位墨夫人也是一头的雾水,早上还瞧见知许给老夫人请安来着啊,到底什么时候受的伤!
镇国公见自己吓着了母亲,忙解释道:“娘,你别紧张,那小子没受伤,我是叫他装一段时间!”
墨老夫人气结,忍不住拍了一下镇国公的额头道:
“墨惜言,你今年多大了!什么玩笑都能胡乱开的吗?你叫他在府上养两个月的病,他还怎么成亲?你脑子是不是被豕彘给夺舍了!”
镇国公已经多年没被母亲这般骂过了,不免觉着有点难为情,轻咳了一声道:
“娘,您给我留点面子,弟弟、弟媳们都在呢!”
“你少跟老身说这些没用的!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让知许装病!”墨老夫人瞪着镇国公道。
镇国公觉得自己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母亲应该明白他是为让儿子躲避那糟糕的婚事才出此下策,怎么母亲好像还没想明白?
难道上了岁数有些老糊涂了,非得让他把话说清楚不成!
这事其实不好抬到明面儿上讲,可母亲没有明白他的意图,他只能压低了声音道:
“儿子这样做还不是为了知许那臭小子,我已经知道官家给他赐了门亲事,对方是皇后娘娘失散多年的女儿,我知道皇后将这个女儿托付到你们手上,你们不好拒绝,所以……”
“国公爷,王副将来寻您了,看上去好像有急事!”
所以什么镇国公还没有说完,门外就急匆匆跑来了一个小厮,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这个时候来寻他应不是小事,镇国公觉着为知许退亲的事情也不急着告诉母亲,便起身道:
“这事晚些时候再与母亲说,儿子先去处理一下公事!”
墨老夫人虽然疑惑,也不能拦着儿子去办正事,只能点头道:“知道了,快去吧!”
镇国公见了王副将才知晓,江浩竟当街与人打了一架,起因有些荒唐,竟是一个世族子弟穿着草绿色的衣裳,抱着一缸乌龟非要送与江浩,说是恭贺他凯旋。
江浩本不想理那人,那人却是纠缠不休,还说江浩立功后就目中无人了,两人争执了一会儿,这才打了起来。
围观百姓都不理解江浩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全在指责江浩,若不是王副将在附近,江浩怕是要冲动的连百姓也一起揍了。
别人不知道江浩为何会动怒,镇国公却是知道的,他心里不由感慨,这就是娶了一个恶妻的下场,不管你如何努力赚前程,最后可能都会被她毁掉。
当然,他也不是针对女子,这句话反过来同样说得通。
所以,他才那么不想让知许娶一个会让家宅不宁的女子进门。
了解了情况后,镇国公便对王副将道:“走吧,咱们去看看他!”
镇国公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便又出了府去,墨老夫人看向几个义子道:
“刚刚你们大哥说的话你们听懂了?什么不好拒绝?”
墨家几位爷也是一头雾水,纷纷摇头道:“儿子们也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