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两人疲惫的脚步中悄然流逝,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两人的耳朵里突然传来了林子里的犬吠声和吵嚷声。
在这寂静的山林中,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们瞬间警觉起来,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定是追兵找到了这里。
刹那间,他们的心都凉了半截,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吴非衣反应迅速,立刻带着萧泽玖想要找个隐蔽之处躲起来。
然而,他们慌乱的举动却引来了追兵的注意。只听得有人立即朝她们移动的方向大声喊道:“什么人?停下来!”
那声音在山林中回荡,犹如惊雷一般,让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挨过了千难万险,还是会殒命在这里么?
萧泽玖真的好不甘心,他才刚刚握紧了阿吴的手,他还没与阿吴成婚,为何老天总是戏耍他!
吴非衣则是看向了一旁的河水,哑着声音对萧泽玖道:
“看来我没福气做你的洞王妃,阿泽,来世别再认错人了!”
萧泽玖瞬间读懂了吴非衣的想法,她宁可死,也不能成为人质,成为敌人威胁皇妹的工具。
他喜欢的姑娘果然是不同的,小姑娘都有这般气节和胆量,他又怕什么!
黄泉路有阿吴作伴,来世,他也能早点寻到她不是!
“放心,这一回,绝不会再认错!”
两人相视而笑,没再多说一个字,毫不犹豫地朝湍流的水边奔去。
发现二人的男子瞧见这一幕,瞳孔就是一缩,来不及喝止,抽出背后的箭,搭弓就要朝两人射去。
可弓未拉满,又被他松开,最后竟是直接将长弓朝两人的方向掷去。
弓箭砸在萧泽玖脚边,让他有了片刻停顿,男人这才有机会大喊出声:
“九殿下,小吴大人,快停步,是我啊!”
吴非衣和萧泽玖一愣,一边后退,一边警惕地转过了头,待看到来人拨开一人高的杂草,露出又急又喜的一张脸,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不可置信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江大哥!”
“江将军!”
来人正是苦寻他们多日的江浩!
见到两人,江浩便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了一个响亮的哨声,萧泽玖知道,江浩这是在给同伴传递消息。
也就是说,周围还有他们的人,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想到不必跳河,被河水淹死,成为一个丑丑的水鬼,萧泽玖心中一松,差点瘫坐在地上。
江浩狂奔着跑到两人面前,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反复查看着两人伤势,一个劲嘀咕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吴非衣知道,江大哥他们一定是担心坏了,这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哽咽着道:
“江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浩道:“说来话长,多亏了你让白侍卫来岭南给我传信,不然我也没办法顺利离开岭南!”
江浩深入岭南去调查平南侯府,可惜一连几日都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正想冒险混进侯府,竟在客栈瞧见了白侍卫留的记号,这才知道真正有问题的地方并非岭南,而是佛州。
而他们入岭南后,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若非撤离及时,定会被鄂侯的人擒住!
所以他才说多亏了吴非衣,若非白侍卫及时来报信,他很有可能就埋骨在岭南了!
至于他为何会找到这里来,江浩没与两人直说,而是卖了个关子:
“咱们这一劫是命大,也是命不该绝,走吧,再不走有人要急死了!”
吴非衣不清楚江浩说的这个人是谁,不过萧泽玖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确实要寻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一下,也就不再与江浩多加寒暄,与江浩一起将萧泽玖扶上马背,顺着河流向前而去。
没多久,与江浩一起寻人的侍卫全都赶了过来,见江浩真的寻到了九殿下和小吴大人,都十分高兴。
行了半日的路,众人终于护着两人走出山林,绕上了官路。
见江浩走的方向竟是通往佛州的路,吴非衣心中困惑更甚,急忙阻拦道:
“江大哥,佛州县令是鄂侯和大长公主的人,他们不仅私造兵器,府衙里兵卫、衙差也远超编制,咱们去佛州,就是往虎口而行!”
江浩笑看着吴非衣,“的确是虎口,不过会咬谁,训虎之人说的算!”
吴非衣觉着江浩有些托大了,正想再劝说江浩两句,一旁的白侍卫笑道:
“江将军,你就莫要再逗小吴大人了,这些日子她没少担惊受怕!”
江浩怎能不知吴非衣这段时间吃的苦,他在心里是由衷敬佩的,但看了一眼身受重伤的萧泽玖,心里那点遗憾又被抹平。
非衣这样的姑娘所需要的,就是全心全意护着她的男子,平心而论,若他是萧泽玖,未必有魄力追到佛州,只为护她安全。
他比不上九殿下的热烈与执着,他认输了!
弯起唇指向佛州城的方向,江浩笑道:“那老虎的牙已被咱们拔了,来救你的可不止九殿下,你瞧瞧那边迎着你的人是谁!”
吴非衣朝佛州方向看去,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