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渊冷笑一声,“爸,我怎么想的,重要吗?”
“这怎么不重要了,这是事关你的人生大事。”
厉行渊的父亲被他这句话气得发抖,甚至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厉行渊送了个轻飘飘的关心过去,“你身体这么差,还是别动不动就生气了。”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点开了温雨的病历单。
姓名,温雨,年龄,22岁,性别,女。
最上面介绍着温雨的基础信息。
“你要是少气我,我还是能多活几年。”
厉行渊着实冤枉,“我这四年都在这边,回国后也没有见过你几次,你怎么能冤枉人?”
厉奉津的身体也是近两年才才出问题的。
他的病是心病,再怎么着也怨不到厉行渊身上。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自然希望你能幸福。”厉奉津的话里满含着深意。
“哦。”
厉行渊基本对父亲的话句句有回应。
但是也不多。
厉奉津也不和他多说废话,“我这次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罗家那个姑娘,你要是喜欢,我就在咱们家里宣布,正好开始着手准备你的订婚宴。”
“你也老大不小了,争取赶在年前订婚。”
厉行渊顿了一下,“我要是不喜欢呢?”
厉奉津也不奇怪他的问题,“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放了人家姑娘,找个喜欢的结婚。”
“你这么开明,我妈知道吗?”厉行渊心想,是谁不想放过谁?
厉奉津那边沉默了半晌,“我和你妈妈都是受害者,自然不希望你们也痛苦一生。”
厉行渊心想,那可未必。
厉奉津和叶文珠俩人就是典型的商业联姻,俩人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各自过好各自的生活就好了。
但偏偏叶文珠深爱着厉奉津,厉奉津有自己深爱的女人。
俩人就这样纠缠伤害了一辈子。
“行渊,关于联姻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厉奉津还是想听听儿子的意见。
但是过了许久,厉奉津都喝完自己手里的药了,厉行渊还没有说话。
“行渊,行渊?”厉奉津喊了他几声。
“厉行渊你还在听吗?”
厉行渊此时此刻大脑一片空白。
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上的文字,一字一句的反反复复将那段话看了不下十几遍。
“胚胎妊娠已有四周,母体身体虚弱,现有早期流产的迹象。”
厉行渊还以为是在做梦,这怎么可能,温雨怎么会有了他们的孩子。
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故意说那些话。
他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厉行渊此刻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四面八方都是墙,没有一个通路。
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厉行渊,厉行渊,咳咳,你到底还有没有听我说话。”
厉奉津坚持不懈的声音传了过来,厉行渊现在正烦着呢,简单说了两句就给他挂了。
过了一会儿
他又重新看向手机上面的联系人,父亲的联系人下面紧跟着叶文珠的联系方式、
他妈最近在这里,温雨离开的事情,又和她有多少牵扯。
……
温雨噩梦醒来,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依旧是黑蒙蒙一片。
她大口的喘着呼吸从床上坐起来,盖着被子的身体出了不少的汗。
深夜,寂静的环境里温雨慌乱的心跳声尤为明显。
她坐在床上眼睛迷茫的眺望着远方,梦里的一切都是她经历过的。
她克制自己不想去回想那天的那些话,但是那些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早就在她心底扎下了深深的刺。
【“厉行渊未来的妻子,她难道就不介意我的存在?”
“温小姐,阿渊的妻子会是秀外慧中,撑起来厉家门楣的女人,不会善妒。”
“是罗清露?”
“温小姐是个明白人。”
“今天早上,露露已经接受了你。”
“早上你递给她的茶水,她接了过去,相当于,已经承认了你。”】
温雨闭上眼睛双手抱着脑袋,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东西。
但是越不去想它,大脑却不断的让她回忆这些话。
叶文珠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温雨无声的流泪痛哭,抓着头发的手指扯得头发生疼。
最后她急火攻心,积压在心底的一口鲜血,吐在了被月光照亮的地板上。
暗红色的鲜血在月光下倒映出温雨模糊的身影,狰狞又恐怖。
温雨无力地躺在床上,她嘴角和脖子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双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明灯。
不知过了多久,温雨又陷入了一场睡眠。
又做了一场她梦过无数遍的场景。
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啾啾,两个圆胖的手臂上戴着金色的貔貅手镯。
两个小胖手臂在半空中挥舞着,“妈妈,妈妈。”
一个模糊的绿色身影缓缓向她走来,温雨想在梦里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