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也在自己的房间里辗转反侧。这大雨天,让她格外担心乔丐峰的伤势会不会因为湿气而反复。思来想去,她终是拿了一盏油灯,披上一件外衣,冒着雨朝着乔丐峰所在的山洞走去。
当玄霜走进山洞时,乔丐峰正坐在石床边,望着洞外的雨幕发呆。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是玄霜,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玄霜姑娘,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了?”乔丐峰赶忙站起身来。
玄霜将油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道:“我……我担心这雨下得大,您的伤势会受影响,所以过来看看。”
乔丐峰心中一暖,道:“多谢姑娘挂怀,我这伤势已经好多了,不碍事的。”
玄霜轻轻点了点头,走到乔丐峰身边,与他一同望着洞外的雨幕。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那雨声在山洞里回响。
过了一会儿,玄霜忍不住开口道:“乔大侠,您……您是不是经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呀?”
乔丐峰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道:“是啊,过往的经历太多,有些事情总是难以忘怀。”
玄霜欲言又止,陷入了沉默,片刻后盈盈转身,退出了洞府。
日子在这山谷中不紧不慢地过着,乔丐峰的伤势已然大好,功力也恢复得七七八八,那股子曾经纵横江湖的豪迈劲儿又渐渐回来了。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如同碎金般落在山洞前的空地上。乔丐峰早早起身,活动了下筋骨,望着山谷外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想要出去闯荡的冲动。
玄风如往常一般,正在山洞不远处的一小块菜地里打理着他种的那些草药和蔬菜。他弯着腰,仔细地查看每一株草药的长势,时而拔掉几根杂草,时而用手轻轻抚摸着叶片,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这些植物就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乔丐峰踱步来到玄风身边,轻轻咳了一声,引起玄风的注意。玄风抬起头,见是乔丐峰,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乔大侠,今儿起得早啊,这是有啥心事?”
乔丐峰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玄风先生,乔某在这山谷中承蒙您的悉心照料,伤势已然痊愈,功力也恢复不少。如今,我心中实在是牵挂着外面的江湖,想着是时候出去走一走了。”
玄风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说道:“乔大侠本就是江湖中人,这山谷虽能暂避风雨,却终究困不住你这颗闯荡江湖的心。出去也好,只是……”玄风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乔丐峰见状,心中疑惑,问道:“只是什么?玄风先生但说无妨。”
玄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望向山洞的方向,缓缓说道:“乔大侠,你也知道小女玄霜,她自小在这山谷中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照顾她多久。我想着,若是你不嫌弃,能否带上她一起出去,也好让她见见世面,寻个好归宿。”
乔丐峰听闻,心中一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玄霜那如阿朱般的面容,和她平日里对自己的悉心照料。他心中对玄霜自是有几分好感,可又担心带着她出去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玄风先生,这……乔某自是感激您的信任,只是江湖险恶,我怕玄霜姑娘跟着我会遭遇不测啊。”乔丐峰面露难色地说道。
玄风摆了摆手,道:“乔大侠不必担忧,霜儿虽自幼在山谷,但也跟着我学了些武艺,自保还是有些本事的。况且,她心思细腻,有她在你身边,说不定还能帮上不少忙呢。”
乔丐峰心中思索着,还未及回应,就听玄风又接着说道:“其实,乔大侠,有件事我一直未曾告知于你。玄霜,她并非我亲生女儿。”
乔丐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玄风,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玄风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山峦,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回忆的神色,缓缓开口道:“那是多年前的一个春日,我像往常一样在这山谷深处采药。山谷中繁花似锦,鸟儿啼鸣,一切都那么美好。我正专注于寻找一株珍贵的草药时,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显得格外突兀。”
玄风边说边缓缓踱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春日的场景。“我顺着哭声找去,在一处隐蔽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用布包裹着的婴儿,那便是玄霜。她的小脸哭得通红,眼睛却又黑又亮,看着就让人心疼。我在周围找了许久,也没见到有其他人的踪迹,想必是被人遗弃在此处的。”
乔丐峰静静地听着,心中对玄霜的身世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玄风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便把她带回了山洞,当作亲生女儿一般抚养长大。她乖巧懂事,又对医术草药有着极高的天赋,渐渐成了我在这山谷中的贴心小棉袄。可我也知道,这山谷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她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此时,山洞里的玄霜正坐在石桌旁,整理着她那些草药和制药工具。她哼着一首从小听玄风哼唱的小曲儿,心情格外舒畅。她并不知道洞外玄风和乔丐峰的谈话内容,只知道应多采些药,好为乔丐峰疗伤。
玄风转头看向乔丐峰,语重心长地说:“乔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