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跑到他们跟前,大口喘着气,因为跑得太急,脸上泛着红晕。她看着乔丐峰,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刚要开口说话,却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戴着帽子遮着脸。
她心里清楚,自己这双刚治好的眼睛还不能见强光,此刻这明亮的阳光虽不算炽热,但若是摘下帽子,那光线直直刺进眼里,怕是会让眼睛疼痛难忍。
而且,她这双眼睛得来的方式实在太过残忍,是从别人身上挖出来的,一旦暴露了身份,难保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她更害怕的是,乔丐峰若是知道了她就是阿紫,会不会因为过往的那些事,还有这双眼睛的来历,而彻底远离她呢?
乔丐峰看着眼前这个欲言又止的紫衣姑娘,心中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越发强烈。他下意识地将玄霜护在身后,警惕的目光在阿紫身上来回打量,虽然隐隐觉得她可能就是阿紫,但内心深处却又并不想跟阿紫有过多的牵扯,所以也没有主动去探究她的身份。
玄霜在乔丐峰身后,微微探出头来。她认识紫衣姑娘,而且父女二人对紫衣姑娘有救命之恩。她也知道紫衣姑娘的性格,所以并不想掺和其中。
就在这僵持的片刻,微风轻轻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这几人之间弥漫的沉闷气息。路边的草丛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也在催促着有人打破这僵局。
阿紫咬了咬下唇,努力压下心中那想要表明身份的冲动,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重新将帽子戴得更严实了些,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失落,说道:“这位公子,方才见你们在此处犹豫,可是不知该走哪条路?小女子或许能提供些许帮助。”
乔丐峰微微一愣,没想到这紫衣姑娘会突然说起这个,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眼前的岔路口,又看了看阿紫,说道:“多谢姑娘好意,只是这两条路我与玄霜姑娘确实都不太熟悉,不知姑娘有何建议?”
阿紫心中一阵酸楚,她多想乔丐峰能认出自己,能像以前那样亲昵地唤她阿紫,可如今却只能以这样陌生的方式和他对话。
她强忍着心中的情绪,指了指通往山谷外的那条路,说道:“这条通往山谷外的路,小女子曾走过几次,相对较为安全,沿途虽有些许波折,但并无太大凶险。而另一条伸向山谷更深处的路,据说时常有野兽出没,而且越往里走,地势越发复杂,若是不慎迷了路,怕是很难走出来。”
玄霜听了,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姑娘告知,那看来我们还是走通往山谷外的这条路比较好。”
乔丐峰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玄霜的看法。他看着阿紫,心中虽仍有疑惑,但也不想再多做纠缠,便抱拳行礼道:“多谢姑娘指点,那便不打扰姑娘赶路了,告辞。”
说完,乔丐峰便拉着玄霜朝着通往山谷外的路走去。
阿紫看着乔丐峰和玄霜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好想叫住乔丐峰,好想告诉他自己就是阿紫,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旁的女弟子看着阿紫这伤心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安慰道:“阿紫姐姐,你别太伤心了,乔大侠他可能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呢。等以后有机会,你再和他相认也不迟呀。”
阿紫轻轻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他……他怕是早就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了,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再去纠缠他呢。”
女弟子心疼地看着阿紫,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她。
而乔丐峰和玄霜沿着通往山谷外的路走着,玄霜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隐隐觉得那紫衣姑娘有些可怜,但一想起她的性格和曾经做过的事,心中的怜悯便一扫而光。
“乔大侠,你说她真的只是好心给我们指路吗?我怎么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没说出来呢。”玄霜忍不住开口问道。
乔丐峰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或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过这江湖上的人,各有各的心事,我们也不好多问。况且,我……我也确实不想和她有过多牵扯。”
玄霜听了,轻轻点了点头。二人沿着通往山谷外的路继续前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玄霜的脚步略显沉重,她时不时回头张望,那紫衣姑娘的身影虽已看不见,但她的思绪却仿佛还停留在方才那短暂的相遇上。
乔丐峰则一脸凝重,他看似专注地走着路,可心里却也如乱麻一般。那紫衣姑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却又不敢也不愿去深究。
他深知自己背负着对阿朱的愧疚与执念,面对这可能是阿紫的女子,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选择逃避般的不去过问。
而另一边,阿紫站在原地,望着乔丐峰和玄霜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她身旁的女弟子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说道:“阿紫姐姐,我们也走吧,再看下去,心里只会更难受呀。”
阿紫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她轻轻点了点头,重新把帽子往下拉了拉,遮住那满是哀伤的面容,然后跟着女弟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溪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