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莫征远那暗格里也并非见不得人,为何要藏起来呢?难不成是留着又怕触景生情,徒增伤感,弃之又觉得可惜?”
叶羽飞疑惑,转而向夜牧询问道:“在那之前父子三人感情如何?”
“夫人怀的是双生子,临死前选择的保小不保大,侯爷极力反对,后来失血过多无力回天,这是侯爷内心深处的痛处,十几年来很少有人敢提起。只是听他们说两位公子的相貌和夫人一样,侯爷才会待公子们宠爱有加。不然的话,当初已经随夫人去了。”夜牧道出实情。
“侯爷和夫人的爱情故事好感人。若是公子们能承欢膝下,能帮他排忧解难,岂不是更好?”叶羽飞感慨道。
“奈何事与愿违,大公子从小淡泊名利,根本无心朝堂,府里关不住他,小公子又恃宠而骄,蛮横霸道,如今已然成年,侯爷更是管不住他们了。”夜牧答道。
“可惜了,莫家祖宗挣来的爵位,将来怕是要易主了。”叶羽飞心想。
了解实情以后,叶羽飞心里不舒服,思虑万千:
“这庄玥晗是个名贵家的千金,多少有点娇柔做作,看着也不像是心狠手辣之人。”
的确,既有指腹为婚在前,如果遵从母命完婚之后,就顺理成章入了侯府,将来莫潇寒若继承了爵位,那她就扶摇直上成了侯夫人,倒也无可厚非。
“也有可能是真心喜欢莫公子也不一定呢!唉,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何况莫潇寒莫潇鸣将来能否成为国之栋梁还不一定,我管这么多作甚?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叶羽飞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切不可在此地久留,当务之急办法还没想好呢。
“古代条件就是艰苦,又没有相机记录仪……”叶羽飞此刻又想念她在现代的相机手机了。
“能证明自己游历到此,也不一定非要拿一样属于塞北的东西吧,留下一个自己专属的痕迹,能暂时不被人知晓,是否可行?”
“何不藏个东西在暗格里,待以后回宫了再公布于众,命人取回,届时游历已然顺利完成,莫征远后知后觉,对于我的唐突他也不会再怪罪了吧?”
叶羽飞想了一下,心里默念着:“好的,就这么办!既能起到劝说莫征远放下过去的作用,又能完成此次塞北的任务,两全其美,岂不甚好?”
于是,又潜入书房那个暗格,写了一个字条:“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落款该如何署名呢?写玄舞?这个名字太过招摇,一旦被人发现,身份就会暴露,到时候游历不成,反而招来横祸,风险太大,不可行……”
“写上叶羽飞?这个名字也不能证明我就是玄舞女皇,到时候呈给大内总管,他跟玄思逸一伙的,肯定是要挑我的刺,显然也不行……”
为避免节外生枝,她只能冒个险了,写了两个字谜“拆掉弓弦”和“无头无尾事,岁末年尾回”,毕竟古代人猜字谜不是很在行,就算发现了字条,想必也没人能猜出来那是个“玄”字和“舞”字吧。
她将小小字条塞在那本《诗经》第二十页。
这里隐藏神秘,十几年都尘封于此,叶羽飞默默祈祷,再尘封半年之久。
这下她能松一口气了,事情也算办成了,该想办法脱身了。
她悄摸着从书房溜出来,又开启了逃跑计划。
只是夜牧这么实在一个人,该怎么跟他提起呢?
不辞而别?那也太没良心了,算了,还是留个字条以表歉意吧。
“夜公子,托你的福,塞北的雪也欣赏到了,这里整日寒风侵肌的,我不习惯,再待下去,我可能会一命归西,我得回中原了。这一路感谢你的照顾,大恩大德,容我日后再报,有缘再会。”叶羽飞给夜牧留了这样一段话,但愿他不会责备自己,便趁大家不备离开了侯府。
前几天好不容易混进来的,今日又要悄然离去,虽然一路坎坎坷坷,却也迎刃而解了。
还认识了几个好人,洛冰凌,夜牧,莫征远,倒也不枉此行。
天也快黑了,叶羽飞背着行囊,顺利走出了雪域城。
条条大路就在前方,接下来该往西岐方向去了。
“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太阳落下的方向就是西边,嗯,对,该往那边走。”她指着最西边的那条道,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