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庄诗涵的脸色一瞬变得难看,咬牙质问:“宋言汐,你算计我?”
“算不上。”宋言汐一脸坦然,没有半点藏着掖着的意思。
庄诗涵暗道不好,下一秒就听到她说:“郡主与将军今日不请自来,想来,为的应是同一件事。”
两人异口同声道:“不是。”
声音一个略显慌乱,一个愤怒中又夹杂着丝丝苦涩。
庄诗涵生怕宋言汐再说出什么来,赶紧转过身,大步走到林庭风的面前,顺势挽上他的胳膊,语调亲昵道:“风哥你怎么来了,伯母不是说你身上的伤还未好,暂时要静养吗?”
“已经无碍了。”林庭风神色淡淡。
察觉到他情绪不佳,庄诗涵轻咬下唇,解释道:“我方才是同姐姐说笑的,没想到她竟当了真。”
听着她客气的称呼,林庭风脸色稍缓。
他方才来的路上就在想,如今宋氏脾气古怪性子嚣张,诗涵又是从小被靖国公夫妇捧在手掌心的宝贝,怕两人一言不合会动起手来。
一个是他的妻子,而另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无论伤了谁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宋言汐的视线落在庄诗涵的笑脸上,语带讽刺道:“郡主怕是喊错人了,我母亲总共只生了我们姐弟二人,可没有什么妹妹。”
庄诗涵的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林庭风打圆场道:“诗涵不日便要进门,这声姐姐,你早晚都是要应的。”
听到他这么说,庄诗涵心里酸的直冒泡。
她想到什么,故作委屈地问:“姐姐不愿意应我,是生我跟风哥的气不愿我进门,还是说你仍存了要同风哥和离的心?”
“诗涵,莫要胡说。”林庭风冷了脸,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庄诗涵红了眼圈,眼底分明有泪意在打转。
明明回京之前,风哥还口口声声说他对宋言汐毫无情谊,迟早是要休了她,如今这又是做什么?
怕伤了庄诗涵的心,林庭风直言道:“夫人,下月初便是母亲四十岁的寿宴,大嫂如今身体尚未好全,筹办寿宴一事多半要夫人受累了。”
他看向竹枝,吩咐道:“去帮夫人收拾几身衣服,夫人自今日起,搬回将军府住。”
竹枝闻言,脚步纹丝不动。
她家姑娘还未发话呢,他说了不算。
林庭风脸色微冷,正欲教训她两句,就听身边的庄诗涵毛遂自荐道:“风儿,为伯母筹办寿宴一事,不如就交给我吧。”
他皱着眉头果断拒绝道:“这不合规矩。”
自古以来,凡操持家中庶务之人,多是府上主母,再不济也是家中的老夫人或是同为正妻的妯娌代为安排。
且不说诗涵如今还未进门,便是二人成了婚,也绝没有让一个妾室筹办婆母寿宴的道理。
庄诗涵不甘心,咬了咬牙下唇道:“我先前协助过宫中女官筹办过皇后的寿宴,兴许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听到这话,林庭风不由得心动了。
母亲因诰命被夺一事,这些时日都闷闷不乐,人都清减了不少,整日里都在念叨着怕她寿宴那日没多少人肯赴宴,会害得她在京中夫人圈子里抬不起头来。
那些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最擅长捧高踩底,若是听闻筹办寿宴的人是庄诗涵,定然会卖靖国公几分薄面。
这么想着,林庭风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他一脸欣慰道:“有你在旁分忧,夫人也能少操劳一些,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听夫人的安排就是。”
庄诗涵忙点头,面容乖巧。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宋言汐由衷觉得,他们两个简直是绝配,活该天生一对。
对上她戏谑的双眸,林庭风突然意识到,她刚刚压根就没说话,一直在看戏。
他心中窝火,冲着竹枝冷喝道:“本将的话你是当耳旁风了不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滚下去收拾东西。”
竹枝看了眼宋言汐,见她没表态,继续不动如山。
怕她真冲动之下答应搬回去住,庄诗涵赶忙劝道:“风哥你消消气,郡主府和将军府左右不过隔了一条街,姐姐搬回去与否,并不影响。”
闻言,林庭风的脸色控制不住有些难看。
刚刚他若不是硬闯,怕是连郡主府的大门都进不来一步,同将军府如何能一样?
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庄诗涵想到什么,咬了咬牙道:“寿宴筹备的事,我与庭萱妹妹商量着来就好,姐姐只需寿宴当日出席即可。”
“如此甚好。”宋言汐抢在林庭风之前开口。
有人上赶着要当冤大头,她有什么理由不成全她?
当着庄诗涵的面,林庭风不好再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宋言汐,带着她离开。
待两人走了,另外三根竹赶紧凑上前,七嘴八舌的开始告状。
十句话里,有八句是骂林庭风薄情寡义,厚颜无耻的。
宋言汐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人家的心肝肉在我们院子里,万一磕了碰了的,他不进来亲眼看一看怎么可能放心。”
竹枝幽幽道:“姑娘,今日将军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