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涵闻言,脸色愈发难看。
想到什么,她张了张嘴干干道:“关心则乱,要不是王爷提醒,我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见她像是如梦初醒般,着手检查林庭风的伤,有人忍不住冷哼一声:“连自己是大夫这种事都能忘,骗谁呢?”
旁边人更小声道:“说不定是俩人吵架了,她不想管林将军的死活,这才故意找的借口。”
庄诗涵听的一肚子火,刚要反驳,就听又有人说道:“一准是,要不林将军好端端的买什么醉啊,接风宴都还没办呢喝什么酒?”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真是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听说他们来的时候就吵吵嚷嚷了一路,还没成婚就天天吵架,以后可有得热闹看了。”
“你们一群大男人,怎么这么八婆!”
庄诗涵忍无可忍,转转头冲着说话的几人骂道:“只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找梁军真刀真枪的干,一群孬种!”
此话一出,将士们顿时怒了。
“你说什么?”
“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
“你男人倒是有本事,几千个兄弟的命换他一个,也不知道他晚上睡觉能不能闭上眼。”
“我们孬种?要是没有我们这群孬种,梁军的铁骑早已踏破边城直捣京都,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颐指气使?”
要不是邱宗平死命拦着,几人的口水都要喷到庄诗涵的脸上去。
明白自己刚刚的话惹了众怒,庄诗涵非但不觉得害怕,眼底的神色反倒愈发不屑。
她言语挑衅道:“急什么,我才说了一句你们就受不了了,既然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来打什么仗啊,滚回家里吃奶去吧!”
在场的个个都是热血儿郎,哪里听得了这种侮辱人格的话,纷纷攥紧了拳头,转头看向墨锦川。
无需他一声令下,只要一个眼神,他们马上叫这狗屁郡主后悔当人。
他们是不愿意同女子动手,却并非是怎么捏都没脾气的软蛋。
真当他们死了不成!
眼见都已经到这份上了,他们却还要请示墨锦川才敢有所动作,庄诗涵直接气笑了。
她冷笑一声,语带嘲讽,“我还真没错看你们,果真是怂包。”
被她这么羞辱还能忍,他们难不成是打算组成王八军团,原地出道?
庄诗涵越想越觉得好笑,看向墨锦川的眼神略带同情,仿佛在说:“这便是王爷带的兵?”
邱宗平等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血气全部上涌,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动手。
一而再再而三,她实在是欺人太甚!
大不了不要这官职,他也要代兄弟们出了这口恶气。
余光瞥见他抬脚的动作,庄诗涵眼底一喜,默默在心中倒数着三二一。
只要这姓邱的碰她一根手指,今日这笔账,就可以好好算一算了。
听闻锦王殿下最是护短,她倒要看看,他手底下的人对她动粗,他是会继续揪着那八千人的事情不放,还是会徇私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换作她,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回来的那种,至于真相如何,重要吗?
与其搞那些虚的,倒不如多为活着的人打算。
担心邱宗平手上没轻重,庄诗涵估算着时间,甚至连等会儿往哪个方向假摔都已经考虑好了。
可下一瞬,她听到墨锦川冰冷的嗓音响起,“你既如此瞧不起军中将士,何必不辞辛苦,随军奔波千里前来边城。”
话落,周围几人脸上的愤怒瞬间化为了讽刺的笑。
小将更是忍不住冷哼一声,小声讥讽道:“还能因为什么,千里迢迢跑来找男人呗!”
邱宗平冷冷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还不住口?”
小将不服道:“我又没说错,哪家好人假的姑娘男扮女装,一点脸皮不要直接住到将军营帐的,人家永安郡主怎么不这样?
论起医术,她多厉害啊,经她手治过的兄弟就没一个不缺胳膊少腿……”
“赶紧滚!”邱宗平忍不住给了他一脚,自己先疼的黑了脸。
一阵哄笑声中,庄诗涵俏脸微白,看向墨锦川的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王爷这是要赶我走?”
墨锦川眸色冷淡,“郡主受封于陛下,本王自然无权赶你。”
不等庄诗涵松一口气,他话锋一转,讽刺道:“本王若是郡主,心中所求既已得到,必不会留下自取其辱。”
他没提林庭风半个字,却字字指向林庭风,就差直接说她就是如将士们所言,追着男人才来的军营。
庄诗涵脸上骤然没了血色,下意识辩解道:“我入军营之前,并不认识风哥。”
可她的解释,无人在意。
大家更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庄诗涵最初身份暴露,要被赶出军营之时,倒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了治病救人,报效大安而来。
可比起每日早起晚睡,甚至连一日三餐都没时间吃的几位军医,他在边城的两年清闲的就像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