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淼像个被操控的傀儡一样,跟着大人,被介绍给一个又一个那些人口中的“青年才俊”。
“淼淼,还记得吗?这是你董叔叔家的儿子,小时候你们还一块儿玩过呢。”
“当然记得啊。”
去她跌的青年才俊。
一个两个长得跟河童似的。
但姚淼没办法,在这个家里,没有人可以反抗父亲的权威。
有时候她真的很不甘心,自己的人生被当做父亲向上爬的绳索,而她却毫无反抗之力。
“队长,好久不见啊。”
一个清丽的声音剪断了姚淼如同蜘蛛网一般的思绪。
“是你啊,小学妹。”
看见褚炽,姚淼难得的恢复了几分在学校时候的生气。
“我第一次来这里,不太熟悉环境,队长你能不能带我去休息室啊?”
褚炽借着这样一个蹩脚的借口将姚淼从那群不怀好意的男人堆里把她拽了出来。
离开之后,姚淼顿时觉得空气都清澈了许多,她一点点从刚刚那种窒息的痛苦中缓解过来。
“谢谢你啊,小学妹,要不是你拉我出来,我估计还得他们周旋很长时间。”
两人躲在楼梯间里偷闲。
“姚淼,你真的情愿和一个你不喜欢甚至不熟悉的人早早成家吗?”
褚炽忽然的称呼转变让姚淼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她苦笑一声。
“不情愿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我的成绩再优秀,我的能力再出众,父亲也永远看不到,在他眼里,或许联姻,就是我唯一的价值了。”
褚炽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开口:
“你真是个懦妇。”
“你说什么?”
姚淼不可置信地看着褚炽。
“我说你,是个懦妇。你明明可以不选择他们为你挑好的道路,你明明可以走一条更适合你的路,可你却怕了。”
“你懂什么?!难道我不想反抗吗?我是姚家的孩子,我必须要承担家族的使命。”
姚淼的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度,褚炽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猝不及防地扎在她的心口。
“姚淼,放弃幻想,接受现实。”
褚炽冷眼看着姚淼那副激动的样子,继续开口:
“你哥哥就不是姚家的孩子吗?既然要承担责任,那凭什么他可以走上仕途,拥有一片光明的前途,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你却只能作为筹码,一个会呼吸的联姻工具。”
“……”
姚淼想反驳,可她辩无可辩,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你的父亲当然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可他对你哥哥的爱,是教会他去追求权力和自由,对你的爱却是将你当做一个别人家的妻子来培养。”
“醒醒吧,姚淼。”
姚淼的视线忽然开始变得模糊,像是有什么积压已久的情绪要从泪腺中释放出来。
她早就知道,父亲想方设法想将她养成一个大家闺秀,最终目的是为了把她嫁出去,嫁给一个,对姚家有利的人。
回过神时,却发现褚炽温柔地擦拭着她的眼角。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一个本可以飞得更高的女孩,被迫折断她的羽翼。”
褚炽能感受到姚淼心里那种强烈的不甘,那种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野心与欲望,是真实存在着的。
所以她才会希望姚淼能成为自己真正想成为的人,而非某个人的附属品。
权力和自由,不是靠别人施舍的,而是要自己去争、去抢。
这个世界的女孩大多在父权的驯化和压制下失去了野兽性,就是那种,可以面对一切,哪怕眼前是绵延的山或是无尽的海也一定能跨越的勇气。
在日复一日的结构性的压迫之下,她们会误以为自己是草食动物,会误以为自己是被捕猎者。
她们忘记了,自己有撕咬的能力,是能吃肉的。而能吃肉,就意味着能捕猎。
“姚淼,你不是孤身一人,我会帮你的。”
褚炽捧着姚淼的脸颊,那双真诚的眼睛紧紧看着她,传达着让她安心的气息。
“还有,以后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擦干眼泪,姚淼重新回到宴会上,同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虚与委蛇。而褚炽也继续在这里扩展着自己的人脉。
看似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悄无声息中,某些变数正在发酵。
酒过三巡。
姬拂叶将褚炽堵在了洗手间的门口。
“小炽儿,明明看到我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姬拂叶眼看着褚炽同宴会上各路鬼神攀谈,却独独不来同他打招呼。
“我以为上次对你说了那么重的话,你就不会再主动来找我了。”
褚炽抬手将姬拂叶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小炽儿,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别不理我,求你了。”
姬拂叶轻轻扯住褚炽的袖子,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状似撒娇。
褚炽觉得挺好笑的,这两兄弟,一个比一个戏精。一个喜欢扮演别人,一个喜欢假装深情。
而她依然保持着一贯的策